“我收起来了。”姜芷惜见他搓揉的温柔,心里也松懈了几分警惕。
可顾瑢璟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缓,最后竟然缓缓的停下,抬眸深情的望着她。
“夫人。。。。。”欲言又止,最后苦笑的伸手把头抵在她额头上。
她忘了,这药是她配的,瓶子也是她自己拉胚做好的,还自己烧制了一晚上。
是因为后脑勺的伤,所有都忘了吗?
这就是她眼神陌生的原因。
“怎么了?”她好奇,这殿下,怎么心事重重的。
“头还疼不疼?”顾瑢璟手顺着发丝的往下摸。
“嘶。。。。。很疼,轻点。”她低声推开了顾瑢璟,这个男子,对她真没有半分的恶意。
“明日随我去城外,找大夫看看。”顾瑢璟语气哽咽,别过头,背对着她,“穿好了就出来。”
姜芷惜纳闷,他好像忍不住要哭了。
轻轻的赤脚走到门边,偷偷观看,男子站在回廊下,望着月色不语,两行泪滑落,也不想抬首擦一擦。
如此深情?
她挠了挠头,难道真是苦命鸳鸯?
回到宴席上,太子妃早已经落座,见到她来了,端正了坐姿。
“去哪了?”
婢女跟上去,竟然寻不到人了。
“迷路了,这宫内前前后后都长一样,实在是难以分辨。”姜芷惜装作累了模样,喝了一口茶。
“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太子妃用扇子掩面问道。
姜芷惜拿起筷箸,给她添菜又倒茶,“太子妃是不是每日有泡脚的习惯?”
太子妃脸色微变,“有问题?”
“今日我救你一命,来日可否放我一条生路?”姜芷惜抬头看着她。
太子妃蹙眉,“好说。。。”
她怎么转了性子。
“你的药材里有夹竹桃,和熏香里的三香一起,但凡有了身孕的女子,都会落胎。”姜芷惜说完,就见着女子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她也端起酒杯,递给太子妃,“怕什么,既然知道了,就知道怎么对付了。”
太子妃神色不安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姜芷惜摸着酒杯思忖,太子妃看不惯她,至少她没有把兄长流放的消息说出去,今日又护了她一次,说到底,还是一家人,她也没必要挡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