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在国比之时,那场文比的无理手没有出名,甚至看客都嗤之以鼻。
在此期间,却流传出另一副棋谱。
痴迷于棋道的中书令杜戎生辰之时,其孙献上了一副籍籍无名的棋谱,被同龄送礼者嘲讽不已。
谁知杜戎接过棋谱,仔细端详,竟然忘乎所以,一个时辰之后才呼之妙哉!
“此为新式。”这是中书令杜戎的评价。
在席者争相传阅,无不高呼妙哉,因为全篇竟多是些闻所未闻的新定势。
也有人说,执黑之人棋力有限,方才彰显白棋之威。
中书令杜戎的嫡孙杜煜上前便说道:“执黑者乃是曾经的大理寺少卿,如今的大理寺卿魏大人,怎么?潘侍郎觉得自己能胜过魏大人?”
姓潘的工部侍郎顿时语塞,无话可说。
此中书令寿宴之后,这副名为‘新棋’的棋谱在长安广为流传。
于是便有人去问大理寺卿魏不徇,与之对弈的是谁?
可没人能从魏不徇处得到答案,更无人知晓,那执白者已乘船下江南。
魏不徇望着面前差点落了灰的棋盘,又举头望江南,“阻你扬名,回头可别记恨于我。”
夜月衙门里。
新入选的‘行夜郎’们刚刚结束试炼,个个精疲力尽。
在所有人都还在休息的时候,一个少年捡起横刀,再度进入那处试炼场。
“这小子可真拼啊,他不知道累吗?”
“不知道啊,跟发了疯一样,我俩一起进来的,这小子睡觉都只睡两三个时辰。”
“走吧走吧,有这小子在,我们这一届行夜郎懈怠不得了。”
…………
“长安啊?长安你舅舅我可没什么朋友,什么棋谱啊,很厉害吗?”
“哈哈,逗你的,我在长安的笔友已经给我寄来了棋谱,可我还是想去长安。”
最后一句,古璃秋说的很小声,她要去长安,只是想问一个问题,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那陵南江上小白船真是白船?不,那是一条条枉死的生命。
…………
往后的日子,秦楷迎来了久违的平静,那是他曾在长安任捕头那段时间享受过的日子。
每天只需往返于衙门、家、明月坊,偶尔处理一些‘公务’,日子尤为清闲。
秦楷每日到折冲府待着,观日出,傍晚时分归家,于礼安村观日落。
妻子也每日两点一线,往返于家和城中的明月坊。
明月坊生意在宛州开张以来,生意还算凑合,自是比不上在长安梅花县的名气。
好在明月坊不与本地布商矛盾,多为让步,只做属于自己的生意,故而也没拉上什么仇敌。
可这样做生意,仅仅只能饱腹。
今日晚饭,言若青和秦楷说,给陈仵作在除妖司找的活计不想做了,秦楷原先说好每月的俸禄,他也不要了。
“这个老陈怎么这么犟啊,不说好了才跟我来的江南嘛?明日我进城与他说。”
“算了吧,我让他在明月坊帮忙,他也没同意,前日去了衙门的仵作房,没应上,昨日又去了城南的一家卖寿材的地方,说是还不错,就由他去吧。”
“那也行,算找着个养自己的活,总不至于跟着我来了江南,还要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