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首官都已离场,这场庆功宴也就逐渐接近了尾声,散场时正好黄昏。
越王独留秦楷,表示了对秦楷的赏识。
但见秦楷迟迟不表态,越王说道:“你莫非是觉得我越王府实力不够,不足以支撑你以后的官运亨通?”
秦楷笑道:“王爷多想了,我只是一介升斗小民,一举跨入中枢之列,实在是诚惶诚恐,还得适应一段时间。”
越王自然以为秦楷是在编理由,于是说道:“你别看本王如今在各派中都没有插足的本事,但是,本王在京多年,也没少经营,有我越王府作为靠山,以后你在行事上也会得到很多方便的。”
“朝廷给你的赏赐,还要过几日跟户部商讨才能和吏部的任命一起下来,不过我这的现在就可以给你,灵山!过来带秦捕头去取他应得的赏赐!”
秦楷微微躬身:“谢王爷赏赐。”
李灵山带着秦楷走向越王府的后院。
“恐怕你上任兵部侍郎之后,就会有一件麻烦事要处理了。”李灵山故意留白道。
秦楷也十分配合的说道:“哦?此话怎讲?”
李灵山手持白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自己的手心,“筵席上,王公公叫走的,那都是小朝会的人,他们在商量一件大事。”
“北境私自出兵,毁坏邦臣合约,攻破祖山,马踏清阳,大军发到了清阳那场以北,正在和金帐王军对峙呢。”
秦楷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反而觉得这就是北境军会干出来的事情。
或许从国比一出来,或者还没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谋划着这场夺取清阳马场的战争了。
对付金帐王庭这群北蛮子,何须与他讲道义?
而听李灵山这么说,秦楷大概就猜测到了自己会面临的问题。
“姜王部言官弹劾北境拥兵自重?”
李灵山点了点头:“不仅如此,还要从兵部派一个人去北境,宣读圣旨,下了那几个将军的职,比如什么骑军统领段流……”
“不过有陛下在,这想来也就是走个流程,过段时间就又把他们官复原职了,可谁来露这个脸呢?谁去当面得罪北境边军呢?”
“明明打了个大胜仗,朝廷却派人来下了主将的官,嘿嘿……这可不是个美差,那该是谁去背这个大锅呢?”
秦楷听着李灵山的分析,处处有理,但他的关注点并不是是否背锅。
而是那个小朝会才刚开始没多久,估计现在各位尚书大人还在御书房里谈话呢。
可越王府是如何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的?
越王府,宫中有人!
秦楷只觉得脑瓜子疼,这头肥猪越王也不简单,看着只爱财名,但谁又知道,他是否也惦记着那九五至尊之位?
小皇帝尚未立后,更膝下无子,他要是死了,那继承皇位的首选,自然是先帝的两个兄弟。
而到时候,越王当真就不会为了那个位置跟姜王翻脸?
都难说……人心难测。
秦楷正想着,却被一阵阵枪风声打断。
一个七八岁的少年郎正手持一杆大铁枪舞动,虎虎生风,枪风凌厉。
而秦楷觉得这枪法甚是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李灵山说道:“他叫华昀,他的父亲,是苍州军退下来的一名枪术大家,正月初,我遣人找到了他,并已重金为酬,请他去了城外一处庄园。”
有了李灵山的暗示,秦楷恍然大悟。
拿处密室中的头五人,便有一人善使长枪,当时与秦楷对峙,险些胜出。
李灵山看着秦楷:“你放心吧,我没告诉那小家伙,你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他现在还把你当成大唐的英雄呢,毕竟现在长安,谁人不知武比胜出的三刀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