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想抓住的东西,就没有再能从她手上逃出去的。
“可别,现在您才是大人,这酒我可罚不起,还是我敬您吧。”
她说着,已经仰头抱坛灌了下去。
“你……”
黄金屋刚想伸手去拦,却又停了下来,他仔细观察着这个女人,眼中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他的顾虑绝非是多余,他当然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酒。
炮打灯,最烈最呛的酒。
一坛十斤,滴水未掺,古往今来也从没有人敢用这种喝法。
“放心吧,黄大人。”谢乌有早已躺回了柜台后,微眯着双眼,“你可知,这世上最能喝酒的三个女人是谁?”
“不知。”
黄金屋摇头,微笑。
“就是花荼蘼,花荼蘼,花荼蘼。”
听着他的话,黄金屋不由得摇了摇头,又跟着点了点头,“这倒是了,可她怎么这么能喝?”
“因为,量小非君子啊。”
看到她一口气将坛子灌得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一抹讥笑却已浮上了嘴角。
“见过抠门的,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
嘴上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舍不得把你那宝贝酒水分上我几口。
幸好我知你其人,早已自备了酒菜,否则岂非要来你这里喝西北风了。”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身旁的美人已经从拎着的竹篮中取出一只翡翠琉璃盏,斟上了一杯醇香的波斯葡萄。
“你错了。”
“错了?”
“我这里东风紧,西风俏,南风润口,北风如刀,各有各的滋味,就算有西北风喝,也不白请你。”
她将酒坛子扔回了柜台里,朝着张子虚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将那两个烂醉如泥的人丢出去。
“还剩下两坛,怎么不请他们喝完了?”
黄金屋并没有在意被拖出去的两个人,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你不是最讨厌欠别人的?”
“不欠,不欠,这酒虽不喝了,我还可以请你吃一碗牛肉面。”
“为什么每次我看到你,都是在吃牛肉面?”
黄金屋听到这三个字就皱起了眉,牛肉面这个东西,去陇西的一路上他已吃得厌腻了。
“好吃啊。”
“怪不得你这店里从来只有酱牛肉这一道菜,你还真是永远都吃不腻。”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是最怕麻烦的了。少即是多,若是能够化繁从简,九九归一,岂不快哉?”
“可牛肉只有大块的嚼着才好吃,这比纸还薄的牛肉片,我倒还真是吃不惯。”
“不好吃,也比没得吃强。”
“没得吃?”
“是啊,你没穷过,你不知道。若是你连着饿上了几天几夜,才会知道,那时候街边能够有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该有多好吃。”
黄金屋闻言撇了撇嘴,“如果面中再能有两块牛肉,即便是薄如纸,也一定是人间美味。”
“那是我在山下吃到的第一顿饭,不到一斤的牛肉,面馆的老板能切成一百多片,每碗面里放两片。”
“这么黑心?”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