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怒吼道:“没错!没错!”
他见无痕轻功卓绝,自己恐非敌手。
觉远满面委屈,口中轻诵佛号,不敢再多言。
无痕并未靠近,只是朗声道:“易大侠,多多保重!”
随即朝南方疾驰而去。
无痕深知易逐云狡猾异常,生怕这是对方设下的陷阱,诱自己接近,以便突袭,夺走自己的秘籍。
见无痕离去,无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觉远道:“师弟,你久居深山,不懂江湖险恶,方才之言,险些令易兄陷入绝境。”
觉远连忙低头认错:“谨遵师兄教诲。”
无碍摆手道:“罢了,往后须多加小心。”接着问易逐云:“易兄,咱们是否即刻动身?”
易逐云低声道:“那贼子狡诈异常,我曾多次遭他伏击,险些丧命。料想他并未远遁,咱们暂且按兵不动,待我将毒性压制,便无所畏惧。”
无碍点头应下,嘱咐觉远提高警觉,以防意外。他自己则再度运功,协助易逐云抵御阴寒之毒。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易逐云感觉体内剧毒已被控制,遂收功起身,神色从容。
三人东行二十余里,抵达郑州。
此地原是宋徽宗所设的辅郡之一,后被金朝继承,至今仍是南京路郑州,即管城。现虽归蒙古管辖,但因行省制度尚未确立,故仍依宋制。
河南虽经历战乱,人口稀少,但此地位于南北交通要道,商旅往来频繁,依旧繁华。
易逐云见二僧光头袈裟,过于显眼,便买了俗家衣衫与日常用品,装扮成普通商人。他们选了城里最好的客栈,饱餐后要了三间上房,却只进了角落一间。
易逐云径直走到桌旁,铺好纸张,亲自研墨。无碍与觉远面面相觑,不明易逐云所为何来。
无碍开口道:“易兄,觉远真的能解你身上的奇毒?”
易逐云侧头笑道,“试试看吧,否则再发作几次,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觉远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确实不懂医术……”
无碍伸手轻轻敲了觉远的脑袋,说道:“师弟,我们现在不是和尚。”
觉远这才反应过来,放下了合十的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无碍走到桌前,继续说:“易兄,既然无痕离开了少林,我想折返回去,暗中查探天鸣师叔和无色师兄的情况。”
易逐云打断他:“你能打得过你师父吗?”
无碍苦笑道:“徒弟哪能打得过师父?何况我是不会还手的。”
言下之意,若真动手,还是有得打。
易逐云笑道:“徒弟为何不能还手?我虽然是李莫愁的徒弟,但我娶了她,她打我,我也要还手的。”
言至此,心中暗叹:“这贼婆娘,这次不理你了,等我武功大进,再把你绑起来抽,动词的‘抽’,量词的‘抽’,定要好好治治你!”
无碍本想大笑,但想到目前处境,只能憋住笑意,赞道:“易兄果真与众不同,江湖上也就你敢这么做!”
易逐云摇了摇头,转向觉远,低声说:“觉远大师,请过来写药方。”
觉远上前,正准备合十,又被无碍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