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大人,这是属下的荣幸。”多弥罗谦卑无比的站在魔尊身后躬下腰, “大人,属下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此次我们要分兵四处出击,清剿那些小门派,而不是倾力对付昆仑,恐怕这样的时机很难再有。”
“一元老儿岂会如此简单,海真一还是嫩了,若是没有本尊的全程介入,他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收场。”向隐并不愿意多加解释。
“属下只是奇怪,大人为何对圣宗如此忌惮。”多弥罗舔了舔薄唇。
“因为那个女人掌握着对付魔道的至宝。”向隐幽幽道。
“七宝妙树灵根有一半在天佛寺那群和尚手中,拥有不死树的小子如今被捏在大人您手上,圣宗还有何可怕?”多弥罗不死心的追问道。
“那个小子本尊看他不透,尽管困住了他,但目前本尊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动他,若有机会,本尊甚至想斩除他成长的可能,但你不明白,你我都是一个游戏中的棋子……”
“大人,属下愚钝。”多弥罗闭口不再言语。
“该走了,这三个家伙是这世上仅有的几个能对本尊产生威胁的人物,可惜了……”三个散仙激战,一时半刻根本不可能分出胜负,向隐已经失去了继续观战的兴趣, “玉清洞天的东西,本尊也很心动呢,希望海真一不会太愚蠢。”
一道黑色和一道血色阴影脱离云层,没入了昆仑山。
夜幕降临前,分属太昊峰和少昊峰两个敌对阵营,都没有再次发动攻击,而是在准备着致命一击。
少昊峰玄德殿内齐聚一堂,酒水不禁,分主宾列席的是法宗和通天阁双方的头面人物。
堂上高踞主席的正是久不露面的法尊一德真人,此时正一改往日刻板面目,春风满面的与殿中上下言笑晏晏,举杯频频相邀。
与满堂上下欢喜的气氛唯一不协调的,是角落里一个女人,法尊唯一的女弟子凤岚正愁眉不展地,偏偏此时有不识相的通天阁真人趁着酒酣耳热,上前搭话。
“滚开,别烦我。”一声怒斥打破了玄德殿的热烈气氛。
“凤仙子,这……”上前搭话讨了没趣的,正是通天阁年轻一辈白云真人,此君乃海真一亲传大弟子,修为冠绝海外年轻一辈, 自是心高气傲,一时对这殿中万绿丛中一点红来了兴趣,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凤岚不得无礼。”法尊一德轻叱了一句。
凤岚哪受得了这等气,怒扫了殿中众目睽睽的目光,拂袖转身就出了殿,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
“此女听说是道宗多情剑仙的双修道侣?”堂上海真一饶有兴趣地问道。
法尊一德脸面一红,下面的紫桑赶紧代答道: “阁主法眼无差,此女性子刚烈,若非怕她惹事,法尊也不会特意命她回山。”
“多情剑仙很了不起吗?”堂下一人不屑地呸了一声, “若他有传说中那么厉害,今日道宗一败涂地,怎么不见他出来力挽狂澜?依白云看,他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堂中法宗门人弟子个个神色尴尬,应也不是,反驳也不是。
海真一见状笑呵呵道: “白云退下,若海某没有猜错,萧云忘应当不在仙府。”
紫桑神采飞扬道: “他得意太久啦,听说他女儿给天魔宗的人掳为人质,这回看他怎么收场。”
“什么?”一德真人猛一拍案,怒瞪紫桑, “此事千真万确?”
“此事是我们弟子从道宗内线打听来的,应该不假,萧云忘和他那个叛门弟子一起出山,至今未归就说明问题。”紫桑老老实实回禀道,他暗自也在揣度,私下扣留这道消息入法尊之耳,本就是他有意为之。
“真一道兄,恐怕事情有变,向隐那老魔定是盯上了我等。”一德真人神色严峻,再不复之前的轻松,他原本招回凤岚就不无克制萧云忘之意,只是并没有想到误打误撞,背后还有黑手。
海真一淡淡笑道: “道兄担忧有理,不过本座这次带来八百战力,算上法宗五百战力,足以应付任何局面,向隐只不过想浑水摸鱼罢了。”
一德略微颔首,却忽然下令道: “加派一队弟子巡守,严密监视仙府动静。”
海真一见状起身拱手道: “既然这样,我等养精蓄锐,相信明日就是道宗俯首之时。”
一德真人也起身道: “固所愿矣。”
夜色之中,少昊峰暗藏的涌动充满振奋,也有少部分茫然,但更多是法宗弟子对未来的企盼。
而在不远的太昊峰却是一片愁云惨雾,法宗叛乱,与外贼沆瀣一气,山门被破,一日之间,昆仑派面临穷途末路、支离破碎的境地,这让以往心高气傲的道宗弟子如何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