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面前这个不常在家的人,才能够驾驭这些随侍的侍女们。
“那就打扰妹妹了。”
容白好整以暇的看着林黛玉思考也不打扰,看着她神色变换觉得十分有趣味。
——见惯了宫里头的人披着一张画皮一样的容貌,这般单纯稚嫩的倒不多见了。
便是阿哥们年纪不大却都别有心思。
只跟随太皇太后回宫一日,便领教了大阿哥不将人命放在眼中,已经视太子殿下往为眼中钉肉中刺,只可惜有勇无谋。
太子表面光风霁月,实际上小小年纪却能够引君入瓮将计就计。
而且在事情超出计划之后他也丝毫未曾慌乱,直接拉下脸来说自己多想。
都不是省油的灯。
又有谁是省油的灯呢。
枕边躺下,两个人各自占据着,烛火被侍女熄灭,只留下一盏昏暗的烛光做起夜之用。
容白睡得很快,睡前想的是如何给大阿哥赔礼道歉,还有太子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按理来说,周岁被封为太子,被皇上亲自抚养长大,该是一个被宠坏的皇子。
霸道比胤褆更甚,骄肆比贾宝玉更厉害。
可她今日见到的却是一个身有城府,能进能退。
控制自己的脾气,娴熟的如同朝堂上的大臣。
这种反差——太不应该了。
这种纠结成网的想法随着睡意逐渐消散,她呼吸缓缓平稳睡下。
林黛玉侧头打量着容白的侧脸,闻到了一种馥郁的花香气息,从容白身上传来。
并不向寻常俗物一般熏人。
看着看着用微弱的烛光逐渐数起了容白的睫羽,林黛玉逐渐睡着。
竟然是她自从母亲离世之后第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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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黛玉起身之时身边已经空了,余温也已经消散。
已然是已经起身多时了。
“容春呢?”
犹豫了一下,她问道。
鹦哥回道:“姑娘还要去宫里侍候,已经给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请安之后便随着宫里的天使离开了。”
她以为林黛玉是因为不适宜身边有人居住,所以小心解释:“林姑娘放心,可能姑娘下一次归来要到年节了。”
“若您觉得不好,那就回了老太太,再择一处吧。”
林黛玉看了看被褥,有些失神。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