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愉悦地搁下笔,将桌上纸张揭起,团成团,扔进火盆:“准备一下,去趟聊斋。”
“是。”伺候的安瑞偷觑了他一眼,舒了口气,忙不迭小跑过来点火烧纸。
谢峥听见了,随口问道:“好端端为何叹气?”
安瑞笑着道:“奴才是感慨。”
谢峥扫了他一眼。
安瑞识趣,乖乖解释:“这书法果真是跟外头说的一样,有安神静心的功效。主子连着几天不开怀了,今儿写了不到半个时辰,都看见笑容了。”
谢峥怔住。
他猛然想起,他问的问题,小丫头压根没回答!
不光没拿到答案,还赔了东西。
眼见谢峥瞬间黑了脸,安瑞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跪倒在地:“奴才——”
谢峥深吸口气,沉声道:“找人去查一下,我要知道祝家都收了哪些人家的帖子!”
“啊?是!”收到冷眼,安瑞打了个激灵,急忙应喏。
连问都不需要问,主子要知道的,铁定又是祝家二房的情况。
近两年来,他跟安福都经受过数次与之相关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家子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他一边忙碌地准备出宫事宜,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
***
四月二十二,天气晴好。
今天,张静姝要带祝圆去翰林院薛讲学薛大人家里参加薛老夫人的寿宴。
帖子是前几日收到的,也提前与长福院那边打过招呼,吃过早饭后,张静姝母女便开始梳妆打扮。
待捯饬好了,再过去与王玉欣母女汇合,一同出发,前往薛家。
都在城内,路上人多车多,四人便分坐两乘小车——轻车出行,较不容易堵塞。
车里。
张静姝看祝圆又开始苦着脸,忍不住叹气,忙抓紧时间教训她。
“你这倔劲儿真是随你爹。”她无奈不已,“让你去吃酒参宴,跟要了你命似的。”
祝圆也想叹气:“这种相看……一个个对我评头论足的,烦人的很。”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待价而沽的小姐。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张静姝不以为然,“我给你找的人家,全是冲着嫡长媳位置去的,影响的可是后世三代子孙,哪个敢轻易定下?挑拣才是必然。”
“那怎么都是他们挑我,没有我挑别人?”
“我不是在呢吗?”张静姝放软语气,“我们可以挑几个出来,回头娘让人去打听的时候,找机会给你瞅一眼?”
瞅一眼能干啥。祝圆依旧闷闷不乐。
张静姝蹙眉:“不然你当如何?”她灵光一闪,想到某件事情,登时神色大变,压低声音问,“难不成,你与什么人有了那什么……”私相授受?
祝圆还没反应过来,茫然看她:“有了啥?”
张静姝想了想,委婉道:“你是不是认识了什么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