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清晨的时候,雪堆得如三层棉被般厚。路上的积已经被压得光滑,一整天很冷,行驶当然会很困难,所以我们一家人没有出门。中午时又懒于做饭,于是就想着去婆婆家蹭顿饭。孩子做了会作业,我们就一起出发了。我提议再走小路,丈夫和孩子也觉得挺好,于是就从小路去婆婆家。
走近那广阔的原野,我顿时不知道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那应该是重复走过的景象,毕竟这条路我们已经不知走过多少次,看过多少次雪景,还是那样茫汇绿一片,近野、远村、遥山,全是银装雪砌,安宁寂静。按理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可能这次的雪真是太厚了,这种司空见惯的感觉竟在瞬那间让自己进入童话般的世界,从没遇到像今年这般严寒,更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强劲的风这般力声嘶力竭地呼啸着。烈风似乎找不到热恋中的爱人,急得发疯发狂,于是就卷起一堆堆的雪,挥来挥去。田野边的轮廓上就出现了一层层浅浅的阶梯。
雪积得太厚,一脚踩上去,就会深陷到里面。幸亏我穿了一双靴子,否则鞋里面肯定会被灌满雪。我不知道,余秋雨老师在写《阳关雪》时,对雪的感概发挥到几致,而我此时似乎竟有了在戈壁滩的味道,虽然那刺刀般的风让人伸不开脖子,但在心里却已经占据了一份宁静,一份阔然。在这个银白色的世界里,远处是茫茫,近处是厚厚的雪被,回头望望,还应该为自己的脚印感到自豪。毕竟在这厚厚的积雪上面,除了一望无垠的白,只留下我们一家人的脚印,一时间竟感觉自己倒成了探路者,多么了不起的殊荣!虽然我被风冻得哆哆嗦嗦。
丈夫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用责怪的口气对我说:“咱们还真不该从这里走,风这么大,还如此难走。”我调皮地笑了笑说:“怕什么,这样的机遇多难得,或是几百年不遇呢!人生在世能遇到几次这般大雪、大风、旷野,为什么不能把它们尽收眼底呢?丈夫无奈地笑了笑,拎着孩子继续向前走,而我只能跟在后面,步履艰难地尽享眼前的美景。
前面有一棵小树,树虽然不高,但枝丫稠密,上面挂了许多雪,于是它变成了一棵银树。可惜现在没有晴天,否则如果有阳光的照射,这满树的银花一定会烜彩光耀。
走近了,我不小心被雪滑了一脚,刚好碰到了这棵村,于是银花便簌簌而落。“竟如此不堪一击”,我不禁暗自嘟囔了一句。是啊这些花一夜而盛,与树没有太多的纠葛,或许彼此因为陌路相逢,无法产生些情爱,这些树承载不起花的美丽,花不会依树而生,于是就变得如此脆弱而不堪一击。
想着,我的心里不禁有些惆怅,感慨这脆弱的不堪一击,但却在这有人路过的地方,盛开了如此让人心动的美。树离无越来越远,它仍然那么洁白无瑕,像一株安静娴雅的白珊瑚。还是多看一眼吧,或许在我回来的时候,它就会消失了。
不知不觉中,丈夫和孩子已经离我很远,丈夫在前面喊着我,告诉我要小心,不要滑倒。我咯咯地笑着说:“你以为我是孩子啊!”丈夫似乎不放心,在前面放慢了脚步等着我。前面有一个小坡,他还真怕我滑倒,但我还是走得挺稳,也加快了些脚步,追上他们。我们三个人手拉着手相互挽着,很快就过了这个小陡坡。
再向前已经有人住,路上的雪已被打扫干净,再走几步就到婆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