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那顾大姑娘的确姿色平庸了些。
纵然她见多了各姿各色的美人,可当第一次瞧见那顾二时,仍是有被其惊艳到。
如此一来,她倒是能理解为何老夫人执意要为三郎说顾家的媒了。
可笑的是,眼前邵氏以为顾二可以,她女儿便也行,反正都是侯府的姑娘。但其实,容色不一样,待遇便天差地别。
乔氏笑道:“不是看上你们顾家,只是看上了顾二姑娘而已。”又道,“姨娘也是见多了美人的,平生所遇女子当中,又见几人是有你们家二姑娘那等姿色的呢?”
哦,果然啊,原来是看上了顾二的那张脸。
邵氏自视清高,对此颇有几分不屑。
“自古以来都是娶妻娶贤,纳妾才纳色。怎的,广阳侯府倒是同别家不一样呢?”
可能是乔氏自己本就姿色出众,所以,对这一说法她倒不认同。甚至,还很抵触,觉得这个说法并不对。
“可若容貌出众者反而更有贤德呢?既有容色又有贤德,不是更好吗?”
“娶妻是娶贤,可既贤惠又漂亮的女子,谁又不喜欢呢?”
邵氏轻哼一声:“这么说……夫人也觉得顾二更有贤名吗?”
乔氏:“她有无贤名我不知道,但却入了三郎的眼,这是真的。”又看向邵氏,眉心轻轻蹙起,“所以姨娘让我舍顾二而力荐你的女儿,这实在很令我为难。”
女儿被如此贬损,邵氏自然十分不快活。
可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当然没忘此来目的。
“芍儿是我女儿,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在我心里自然就是最好的。我知道,我的要求或许会令夫人感到为难,但我没法子,为了我女儿前程,我也只能这么做。夫人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或者正憋着劲儿打算以后对付我……可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今日之决定。”
看她语气坚定,态度决绝,乔氏倒对她有几分另眼相看了。
为自己女儿付出这么多,甚至不惜捏住她往日的把柄来得罪她……这个人,身上多少还是有些闪光之处的。
再想到她从前也是名门之女,只是落魄了才沦落至此,不免,心下也生出几分同情来。
“你既求我,看在往日情分上,我也没有不帮的道理。只是,三郎的主也不全然是我一个人做得了的。你若要我一定办成此事,我不敢保证。但今日我既应了你,必然也会尽心尽力。其实只要三郎能看得上你女儿,一切都好办。”
问题不就是他看不上吗?
邵氏恨得咬牙切齿,再次在心里将所有挡她路的都骂了一遍。
可能不撕破脸还是不撕破脸的好,邵氏挤出笑容来,应道:“夫人是何等聪慧之人,若想办成一件事,只要用心了,哪有办不成的。妾知道夫人一定可以,妾就在这等着夫人好消息了。”
说罢邵氏起身,又朝乔氏行了礼。
姿态摆得很低,但嘴里却丝毫不让一步。
她已经不满足乔氏说试试看了,而是软语威胁,一定要她办成此事。
乔氏上下打量她,慢慢站起了身子来。
“那姨娘就等着消息吧。”说完转身,就要越身扬长而去。
邵氏默了下,然后也转过身去,看向乔氏背影道:“还望夫人能理解我的一片儿女心!其实这件事,于您没有损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