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好口风后,母女两个便出发往荣安堂去。
邵姨娘并没回自己的衔香院,而是猫在了紫云堂通往荣安堂的必经之路上。
瞧见岳氏来,邵氏立刻从阴影处冒出来,然后也不顾身上疼痛,就朝岳氏扑了过来。
亏得岳氏身边的嬷嬷眼疾手快,这才一把将邵氏推开,然后把自己主子牢牢护在身后。
“邵姨娘,你敢欺主!”岳氏身边的嬷嬷厉斥。
邵姨娘疯了一样,即便被人拉着、拽着,她也仍用尽全力的要朝岳氏扑来。
“岳琳琅!你不得好死!你毁我昇哥儿前程,你将死无全尸!”邵姨娘此刻面色狰狞,模样越发的难看。
岳氏却没心情管她,只是避开了她,继续往荣安堂去。
邵氏的骂声还在身后传来,一阵高一阵低的,一会儿哭又一会儿笑的。
离得远了后,那些嘈杂的嘶叫声才渐渐消失在耳畔。
岳氏随手理了理被扯得皱褶的衣裳,内心一阵烦乱。
到了荣安堂,母女二人还未来得及请安,顾老夫人便冷声冷语的把身边侍奉的人都打发走了。
岳氏见状,自然也把自己身边跟着的人一并打发出去。
待屋内只剩下婆媳祖孙三人后,老夫人直接问:“昇哥儿一事,可与你们母女有关?”
岳氏直接在老夫人跟前跪了下来:“这件事是儿媳做的,请母亲责罚。”
“你!”顾老夫人虽心里猜着是这样,但当真正亲耳听到儿媳这样说时,她心里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之前只是猜测,仍抱着一丝希望,觉得此事或许不是她所为。
可现在,她连那丝希望都没有了。
“你糊涂啊!”老夫人急得直跺脚,“他若真高中,这也是为顾家门楣添光增彩之事,你身为嫡母,脸上不也是有光的?还有棠丫头,有个高中的兄长,日后议亲也是筹码。”
“如今易哥儿有了着落,日后世子之位必是易哥儿的。昇哥儿他凭自己本事,考个科举为自己挣个前程,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你这一步棋实在走得太错。”
“祖母……”顾明棠想说,其实这个主意是她为母亲出的。
但却被岳氏打断了。
岳氏并不想让女儿背下这些,所以她急急打断女儿话,只说自己的:“可儿媳只知道,她心思歹毒,害我易哥儿被拐走三年多。如今易哥儿虽有了下落,可那失去的三年难道就真可以当做不存在了吗?她害我儿子,若非我儿子命大,怕是如今连命都没有了。她无情至此,母亲难道还要我对她手下留情?”
“我儿子外头吃苦那么久,她还想她儿子靠着科举得个好前程?母亲恕罪,儿媳实在无法做到这样大度。”
顾老夫人自然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可也遗憾说:“若昇哥儿得中,那可是光耀顾家门庭之事。我们宁安侯府,渐有衰败之势,此时此刻,就得靠昇哥儿这回科考扬眉吐气一番。”
岳氏做不到那么大度,她共情不了侯府的兴衰,她只能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
“可儿媳咽不下心里的这口气!易哥儿险些连命都没有了,难道,只是略略罚了邵清瑶,这就够了吗?母亲!待邵家父子回京,邵清瑶她有了靠山,那儿媳就更无能为力了。相信到那时,有邵家人掣肘,母亲您也有很多事难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