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都说历事助人成长,她这半年经得的事太多,所以才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城府和远见。
岳氏既心疼女儿,觉得她跟着自己操劳了,但又为她有这样的自保心机和手段而高兴。
所以,岳氏说:“娘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娘来做。”邵清瑶能花钱雇人害她儿子,她难道不能花重金雇人断送她儿子前程吗?
就算真有东窗事发的一日,那也是后话了,等事发了再说。
顾明棠想到了什么,赶紧提醒:“娘,这件事只咱们自己知道就行,就别让祖母她老人家再跟着操心了。派出去办事的人,也要绝对的可靠。”
岳氏望着女儿,似有迟疑和不解。
但认真想了想后,也就明白了女儿为什么这样说。
这些日子来,为了易哥儿一事,老夫人算是操碎了心。在易哥儿一事上,也是完完全全站在她们母女这边,是明刀明枪的和邵氏母子站对立面的。
她老人家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宁安侯府,为了顾氏家族。
也正因为利益相同,不免就令岳氏暂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以为老夫人不论为着什么事,都是站在她们母女一边的。但其实,只要她们母女也做了于顾氏一脉发展不利之事,老夫人自也会出来阻拦。
所以,若叫她老人家只是她们母女在筹谋着如何阻止大公子中榜,她老人家肯定不会答应。
那为事情能进展顺利,当然得瞒着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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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日日的过着,自那日之后,顾昇再没回来过,只一直在南山书院里安心念书。
宁安侯府内,岳氏如往常一样,继续磋磨着邵氏。
或是见她脸上伤肿消下去了,又立刻寻借口差人掌她嘴。或是仍像之前一样,让她跪在烈日下曝晒。
老夫人对此是不管的,相当于是放任着岳氏磋磨邵姨娘。
而顾呈砚呢,有心想管一管,但提过一次被妻子拿话堵回来后,就再也没管过。
最近家里乱糟糟的,顾呈砚也烦,所以,能不回来就不回来,能晚回来就晚回来。就算哪日早早的回来了,也是只躲自己书房,并不往内院去。
就算去了,也是去柳氏的白鹭院歇夜。
顾明芍一开始还来父亲这里为阿娘求情的,虽有私心,但到底也是心疼阿娘。可自那次被无故扇了几巴掌后,顾明芍就再没为自己姨娘求过情。
这些日子也鲜少出门,只关自己在家中,或是做绣活,或是念书,并不再管外面那些嘈嘈杂杂的吵闹。
这日,邵姨娘再次十分狼狈的回到衔香院,明明今日受罚要比往日的重,可她却显然心情极不错。
如月慢慢扶着她坐下,望着她略显狰狞的脸上浮现出的笑,如月心里其实是又心疼又打颤的。
“姨娘再熬一熬,等大公子考中了举人老爷,姨娘就可母凭子贵了。”
邵姨娘也正是因为这个才高兴的。
“算着日子,也就是明日下场了。”
这几天来简直度日如年,她也就是靠着这个支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