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的人见状,立刻又往外跑。
先是打算去求侯爷,但侯爷这会儿人还没回来。此番派人去请,路上也得耽误许久。到时等侯爷回来了,姨娘的打也早挨完。
所以,放弃了侯爷,又赶紧往老夫人荣安堂跑。
老夫人虽不喜欢姨娘,可毕竟姨娘母家就要回京城来了,而且姨娘的儿子、府上大公子,也即将受封世子。
姨娘有这些倚仗在,即便不得老夫人喜爱,老夫人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夫人打姨娘,而无动于衷。
若姨娘真对打出个好歹来,日后邵家计较,老夫人也难办。
姨娘如今身份同往日又不一样了,从前背后没有邵家可倚仗,侯府无需忌惮。如今,邵家已被赦罪,又将归京,侯府肯定要有所顾忌的。
所以,衔香院的人,这才想着要往荣安堂去搬救兵。
否则,她们既知道老夫人不喜姨娘,也压根不会白跑这一趟,直接就去府外请侯爷了。
可当急急跑到荣安堂时,却被告知,老夫人这会儿不在府上,而是一早就去了隔壁西府,去看大夫人和大奶奶去了。
去请的人这才又匆匆忙忙往外跑去,再到西府那边去请人。
可等她把人请回来后,邵氏早被打了有二十个耳光。
而且还是婆子用鞋底板抽的。
邵氏这会儿双颊红肿,两边脸肿得似馒头般。鼻子也流着碧血。脸上更是灰扑扑的,应该是鞋子底不干净,灰尘打落到脸上了。
因为脸肿的缘故,她连说话都大舌头起来。
哪怕意识弥留之际,邵氏嘴里仍不干不净的,一直辱骂着岳氏。
岳氏只是想要她受罪吃苦,当然也没打算就此打死她、要了她命。所以,打了她这一顿,让她吃了苦后,岳氏又让衔香院的人送她回去了。
同时还吩咐道:“邵姨娘对本夫人出言不逊,故才受的这顿打。但打归打,本夫人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所以,大夫还是得给她叫。”然后就吩咐了自己身边的丫鬟,让她去外面请个女大夫来,好好为邵姨娘看伤。
顾老夫人就算被邵姨娘的人请了回来,又有人在她面前添油加醋告状,老夫人听后也只是说:“她是当家的主母,我只是一个赋了闲的老夫人而已,我老婆子又能管得了什么?何况,凭我对侯夫人的了解,她是万不会无缘无故就动手的。”
“莫不是……你们姨娘做错了什么,惹了你们当家主母不高兴了?”
衔香院的人知道老夫人的心是偏到咯吱窝的,见告状不成,自也就放弃了。
待到傍晚时分,侯爷回家了,她们才又往侯爷那里去告状。
可顾呈砚听后,却是沉默。
半晌后,才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知道了?
难道不管这事儿吗?
衔香院的丫鬟怕侯爷是没听懂她们姨娘是有多惨,于是又着重描述了姨娘被打后的惨状。
“姨娘好生可怜,脸都被打烂掉了。两颊高高肿起,跟馒头一样。”又怕侯爷会以为是姨娘犯了什么错,夫人这才严惩的。
于是又主动强调:“姨娘并未主动招惹夫人,是夫人看不惯姨娘得宠,主动寻的姨娘的错。”
又数落老夫人的不是:“奴婢见侯爷您不在家,于是去了荣安堂搬救兵。可就是那么巧的,老夫人今儿偏偏去了隔壁西院儿。待奴婢等去西院儿将她老人家请回来时,夫人的人已经打完姨娘了。奴婢等求老夫人主持公道,老夫人竟也……”
“你是什么混账东西!”顾呈砚已经在极力忍耐了,可听这丫鬟在耳边不停聒噪,他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