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见状也蹙了眉,侯门之主,也不为什么事竟就哭成这样,实在不像话了些。
邵氏并没有真正完全晕死过去,见到了想见的人,总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侯爷,你总算来看妾了。”邵氏有气无力。
“清瑶,清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顾呈砚一来就道歉,并紧紧握住邵氏手放在唇边亲,那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滴落,落在了邵氏白皙的手面。
又痒又烫。
顾明芍也坐在床边凳子上默默哭,见阿娘此招当真奏效,她连哭都哭得理直气壮了。
哭声更放大了些,顾明芍也敢再像从前那样向父亲撒娇了。
也敢为着阿娘指责父亲不好了。
“爹爹怎么才来?我阿娘都要死了爹爹才来。爹爹好狠的心啊。爹爹都不要我们了。”
邵氏虽然这会儿晕头转向的,头脑晕乎乎的并不太清醒,但也知道流泪。
于是母女两个一块儿哭,哭得顾呈砚心都化了。
顾呈砚无视旁人的存在,只将母女两个一并都搂在了怀中。
“怎么会不要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命!若没了你们,可叫我怎么活。瑶儿,你太糊涂了,你我之间置气,你怎可拿自己性命玩笑?亏得没有性命之忧,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独活?”
邵清瑶:“没了侯爷宠爱,妾便什么都不是了。这几日,妾日盼夜盼都盼不到侯爷来,妾心都死了。既心已死,又要这具躯壳何用呢?现在看到侯爷仍关心妾,妾就后悔这样做了。”
一边说一边慢慢抬手要摸自己额头伤处,但被顾呈砚拦下了。
“很丑吧?”她问顾呈砚。
顾呈砚却摇头:“不丑!依然很美。”
“你骗我,大夫说了,血流了好多,而且很可能留疤。”
“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大夫来,我定不会让你留疤。”
“那若真的留疤了呢?万一真留了疤,侯爷是不是就嫌弃了?”
“怎么会?”顾呈砚回答得一丝迟疑都无,“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爱。”说着,竟旁若无人的在她额上亲了下。
邵氏笑开了,伸手软软打了他一拳。
其实邵氏也根本无惧自己脸上是不是会留疤,因为她自信顾呈砚爱她,绝对不是因为她这张脸。
若顾呈砚真是爱美色之人,那岳氏可比她美貌,这么多年来,但凡只要有她在,岳氏还不是日日独守空房?
她认识顾呈砚二十多年,这个男人她还算了解。
望着眼前这一幕,岳氏并没往心里去。不爱一个人了,也就无所谓他和别的女人怎样浓情蜜意。
但唐氏看了,却把头直摇,只觉这个小叔子实在是荒唐。
“二叔这是在做什么呢?芍丫头还在,你们竟就当着她面这样。”唐氏冷着张脸,直接把顾明芍撵了出去。
也少不得要数落她两句:“你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瞧见了这一幕也不晓得避上一避。若是传出去,往后你还怎么议亲?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