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呈砚认真看着邵景峰此刻脸上表情,见他严肃,且目光毫无闪躲之意,顾呈砚倒是一时心虚起来。
他向邵景峰道歉:“邵兄勿怪,方才是我失言了。”但紧接着,又说,“但我们顾家的家事,还是不想外人插手,所以有些话,邵兄无需多说。”
邵景峰如何精明,见如此,自然也知道有些话不能再继续说下去。
所以,他也不再挑拨顾家两房间的关系,只是继续说回自己妹妹之事。
他态度恳切道:“砚兄,不管怎样,清瑶毕竟是弱质女流,就算只是几天的牢狱之灾,想她也受不住的。所以,还请你想想法子,能否叫她少受牢狱之苦。”
顾呈砚吃软不吃硬,邵景峰如此,顾呈砚自然答应了下来。
“我会去向大嫂求情。”顾呈砚说。
能争取得如此,已算十分不错。邵景峰也不想再继续争取,免得最后把人说烦、得罪,最后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所以,邵景峰见好就收,忙抱手作揖,感激道:“如此,就多谢砚兄了。”
从前在邵景峰面前,顾呈砚卑微惯了。如今突然见邵景峰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顾呈砚一时间倒还不习惯。
只见他一番无所适从后,又立刻伸手去扶邵景峰。
“邵兄何必如此。”
邵景峰直起身子后,又打了最强劲的一副感情牌,只听他道:“我知道此事上是清瑶之错,原我也没脸登门来求情。可,自打父亲病逝,母亲身子便也每况愈下,尤其今日,得知了清瑶之祸后,更是急得险些一病不起。我体谅她老人家晚年没过过几日的好日子,所以不忍心不让她略宽这个心。所以,这才腆着脸求到你面前来的。”
“但既得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邵景峰不过几句话,说得顾呈砚内心愧疚不已。并也更坚定了决心,一会儿等邵景峰离开后,他就立刻去找大嫂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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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顾呈砚保证,邵景峰千恩万谢着离开后,顾呈砚也遵守承诺,直接就找去了荣安堂那边。
此刻,唐氏正陪在婆母身边。
当听得下人来禀,说是侯爷过来请安时,顾老夫人下意识蹙了眉心。
只听她老人家轻声哼道:“请安?我看不是。我看是来气我的。”
今日邵家来了人,方才才走,说他是来请安的,谁信呢?
唐氏也劝婆母:“不如就说母亲已经歇下,不见也罢。免得一会儿二叔求情,也令母亲难堪。”
顾老夫人却说:“有何难堪?那邵氏胆敢行刺我晔哥儿,扭送她去官府就算是便宜她了。二郎若当真敢来为那邵姨娘求情,我也自骂得他狗血淋头。”
又宽慰唐氏:“你放心,我必不是那糊涂人,只几句话,就被哄得不知东西南北。我倒要看看,他会以什么样的嘴脸来为邵氏求情。”
既如此,唐氏也没再多说什么。
唐氏只是一旁劝着:“您老人家万要以身子为重,一会儿见到二叔,不管他说什么,您都万勿动气。”
顾老夫人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来,笑着看向唐氏:“放心吧。”然后看向站在堂下的丫鬟,“让二郎进来吧。”
顾呈砚进来时,先后向母亲、嫂嫂问了安。
顾老夫人则开门见山,问他:“听说方才邵家来人了,可是来为那邵氏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