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担心起祖母身子来。
好在太医说,祖母虽受着了惊吓,但人却醒了,已无碍……她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但到了祖母跟前后,顾明棠仍是哭着跪在了祖母跟前:“孙女令您担心了。”
瞧见她这副模样,顾老夫人更是心疼,一把将人搂抱进了怀里来。
无声的哭着抱了好久,之后,才慢慢将人松开。
“你怎遇到了这样的祸事!”顾老夫人说,“亏得你命大,否则,我如何向你母亲交代?你若没了,你母亲怕是也无法独活。”
闻声,顾明棠心中更是愧疚。
看着面前少女裹在黑色披风中,露在外头的那张小脸苍白柔弱,一头青丝全湿漉了。整个人的样子,既狼狈又憔悴。
贵妃看在眼里也实在不忍,忙问身边之人:“热水备好了吗?”
有宫女匆匆走到贵妃跟前,请示道:“娘娘,热水备好了。”
贵妃道:“带顾小姐去沐浴,再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来给她穿。”想了想,只吩咐方才那个宫女道,“算了,衣裳先不必找,你只带着顾小姐先去沐浴便行。”
顾明棠跪下谢恩:“臣女叩谢贵妃娘娘。”
“别这礼那礼的了,快去吧。”
待得顾明棠跟着宫女离开后,贵妃才又招手,示意另外一个掌事大宫女到跟前来。
吩咐她:“记得五公主未出阁时,有几身寻常的便服落在了本宫这儿,你去找找看。若找到了,直接送过去。”
顾老夫人听到了,想着这样麻烦,便过来请示贵人道:“出来时,车里倒是备了一身的,臣妇身边的丫鬟脚程快,这就命了她去拿,想也来得及。”
贵妃想了想,倒也准了:“如此也好。”
顾老夫人进宫身边是带着丫鬟的,她带了巧丹来。所以这会儿,得了贵妃的准后,便吩咐巧丹:“你去马车上拿了棠丫头的换洗衣裳来,记得要快些。”
“奴婢这就去。”巧丹循着规矩给贵妃行了礼后,转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
云家那边,得知了人已经找到后,也皆都松了口气。
只要人还好好活着,那么接下来,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云老夫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这丫头的时间掐算得可真是好,这边菀儿才认了‘罪行’,她便就出现了。她如此的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若不叫她为此付出代价,怕往后会更嚣张。”
云国公看了母亲一眼,却说:“是肃王府公子救了她。”
云老夫人显然是没有想到,静默了好一会儿后,才不敢确定似的问儿子:“肃王府?”
“嗯。”云国公点头,“他向陛下的说法是,循着水流方向一路往下找。说当时的顾家小姐已经溺得昏死在了岸边上,若非是他及时出现,怕顾小姐已经命丧这清凉湖内,香消玉殒了。”
“亏他施救得及时,又立刻喊了太医来,这才保得顾小姐一命。”云国公如实复述着,但他自己心里对此自然是存疑的,所以,母亲跟前,他也如实说了,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既有肃王府公子作证,便是假的,那也只能是真的。
云老夫人似是还未回过神来,愣了半晌,仍是不敢相信般,问:“可是这顾家小姐……何时同肃王府公子走得近的?这肃王府的公子,到底说的是实情,还是只是在偏帮宁安侯府?”
云国公道:“这位肃王府的公子,一进京时,便就主动同宁安侯府走动了起来。儿子打探到的情况是,说是当年先宁安侯父子在北境御敌时,有同肃王府有过交情。肃王念着旧情,这才同已经落败了的宁安侯府,仍有走动。”
“至于……这公子到底是偏帮,还是实情,儿子也不得而知。怕是,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云老夫人气愤道:“大不了去御前对质!总能套出实情来!这件事情,那顾家丫头有心机、会盘算,难道我们就不能?”
云国公却不想再继续将事情闹大,若能自此见好就收,也可了。
如此,也算是卖了个面子给肃王府。
再继续针锋相对下去,落的可是肃王府公子的脸面。
如今朝堂局势尚未明了,万一日后是肃王府得继大统,他也不想因此同肃王府结仇。
所以,云国公说:“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