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夫人也没久待,该说的话说了,礼也送了后,便就起了身。
“我也打算回去了。待得过些日子,我再过来。”邵老夫人道。
她老人家一站起来,顾明芍母女两个自然都跟着站了起来。
邵姨娘正寻不到合适机会离开呢,听母亲这样说,她立刻道:“我送您老人家。”
正好邵老夫人也还有几句话要单独同女儿讲,所以,便点头同意了。
她们二人一走后,顾明芍立刻让丫鬟梅冬把那俩木盒子抱过来。
满怀期待之心打开一看,见里面只是些散碎银两和几样首饰……不免失望。
连梅冬也忍不住要抱怨几句:“看着挺大的两个盒子,怎知道,里面就只装了这些东西。”她说怎么方才抱着的时候,并不觉得沉呢。
原还猜度着,或许是老夫人里头装的是银票?
哪里知道,当真是吝啬,就真的只是装了这么点东西而已。
顾明芍随便拿了几样看了眼后,又扔了回去。
两个盒子里的银锭子加起来,估摸着百八十两吧。至于首饰……并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名贵的,都是些普通的金、玉首饰而已。
这些首饰就算日后真拿去世面上卖,左不过最多也就能卖个二三百两。
“拿起来吧。”顾明芍说。
便是此刻心里觉得恶心、委屈极了,她也做不到把这些都扔出去。
人穷志短,哪怕只是这么点钱,她也舍不得啊。
只是这些东西,拿了,难免更令人心中不痛快。
梅冬也替主子委屈,抱怨说:“当真还不如夫人呢,夫人在拿公中银子给小姐您填嫁妆时,至少还算公平的。”见主子对此也没什么置喙,想心里怕也是这样想的,梅冬就又说,“夫人如今这般待小姐您,全然是因为曾经小姐您为姨娘做事情,得罪了夫人而已。若非如此,想夫人也不会这般绝情。”
“夫人有钱,早知道,当初小姐还不如多亲夫人一些呢。也不会落得,如今情分情分没了,钱钱也没了。”
如此想想,顾明芍未必不后悔。
但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后悔也无用。
所以,她也只淡淡说:“不要说这些了,我不想听。”
梅冬立刻闭嘴:“是,奴婢知道了。”
。
很快到了二月初八,顾明芍出嫁的日子。
宁安侯府大小姐的这场婚事,操办得可谓中规中矩。不算多隆重,可也该有的一应都有,不会令人诟病。
前来做客的顾家亲朋们,也无一不赞一句宁安侯夫人操持有道。
这也算是岳氏以宁安侯夫人这个身份,第一次筹办这样的大事吧。
正好借这件事,也算是让上京城里的这些世家亲贵们好好看一看她的行事能力。
二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今日天气也十分晴好。
有登门的宾客,自也有家里主子没来,但礼却送到的人家。
顾明棠原以为,就算肃王府仍有这个心,最多也是傅定再差殷嬷嬷送礼过来。却没想到,今日,傅定竟亲自登门了。
傅定过来时,顾呈砚正在招呼别的宾客。
听得匆匆跑来相禀的人说是肃王府公子到,顾呈砚连着“哎呦哎呦”了好几声,然后忙不迭的跑着往侯府大门口去。
这一激动,脚下一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当众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