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呈砚不过是以此来要挟的,他在警告妻子,别把事情做得太过于难看了,往后,她可是有需要求到自己的地方。
可却没想到,却反被妻子要挟起来。
要他现在去为易儿请封世子,这怎么可能呢?
一来,如今正是过年期间,早朝早就免了。得到初八之后,年彻底过完,才会重新开朝。
二来,陛下身子欠安,他早烦不了这些琐碎事。之前,他为昇儿请封时,就已经吃过一回亏了,又怎会在同一条道上跌两回?
三则,如今这种情况,他连侯府大门都不敢出,又怎么可能去为易儿请封?
岳氏这么说,无疑是在刁难他。
但顾呈砚却难得的没有气得跳脚,而是又趁机继续同岳氏谈起条件来,道:“你也知道,眼下情况我是出不去的,所以为易儿请封一事,只能暂时再搁一搁。但你放心,易儿也是我的儿子,又是嫡出,往后待他大了些,必然是要为他请封的。”
顾呈砚说得一本正经,甚至怕妻子不信,他还提出来要立字据:“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我保证之后肯定是为易儿请封。若届时我食言,你可拿字据来找我。”
顾呈砚一脸认真。
总之,如今是只要能把眼前难关度过了去,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字据他也可以立。
左右于他来说,立谁为世子不一样呢?都是他儿子。
到时候,他也会遵守诺言去为易儿请封。至于到时候,朝廷批不批,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所以,这于他来说,不是难事儿。
岳氏才不会中了他的圈套。她要的,从来不是他的承诺,而是最终的结果。
他顾呈砚的承诺,又顶什么用?
他有几分能耐,她还不知道吗?
何况,他也不是那等信守诺言之人。一纸字据,屁都不顶一个。
“我要的是即刻,而且是确定的一个结果,而不是侯爷您的推三阻四,以及一个虚无缥缈的所谓承诺。承诺顶什么用呢?不过是上下两片嘴唇靠一起,随口一说罢了。哼,字据?字据又不是圣旨,届时能奏效吗?”
“你!”顾呈砚显然是没了耐心,他立刻又变了副面孔,“岳琳琅,你这妇人,如今当真可恶。油盐不进,你到底拽什么?”他实在不懂,她除了有几个臭钱外,什么都没有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同自己谈条件?
难道,他就不惧怕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吗?
岳氏也懒得再同他多费口舌,说得够了,便略略福了下身子,道:“虽已初四,最忙的时候过去了,但也不代表之后就可以闲着了。我这会儿子还有别的事,就不陪侯爷您说话了。告辞。”
“岳琳琅!”顾呈砚冲着她背影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她回过头来,可他也的确不能做什么,只能原地跺脚,只拿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瞪着渐渐远去的岳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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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氏没回紫云堂,而是往女儿的海棠院来了。
肃王府殷嬷嬷登门,顾明棠自然知道。这会儿瞧见母亲来,顾明棠立刻问:“是肃王府差人送了年节礼来的吗?”
“是的。”岳氏心情实在很是不错,一进门来就满脸堆笑,她拉过女儿手,拉她一起坐下,“一看就是用了心认真挑选的,你送了他一把弓,他回送了你一把弩。另还有几样别的。哦对了,还有一支打马球的球杆,算都是投了你的喜好。”
之前那次送的,还都只是送宁安侯府的礼,这一次,倒是有几样是单独送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