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前世她就早领教过了。
“娘也别担心祖母,祖母老人家身边的几个嬷嬷婢女,那可是只效忠于祖母的。而且,我也提前打过招呼,祖母过去是静养的,外面纵是天塌了,也万不能吵着祖母。除非爹爹亲自找过去……可如今外面闹成那样,爹爹那般要脸面的人,又怎么可能这会儿出去。”
“何况,西府那边还有伯娘在。伯父生前爹爹惧怕伯父,连带着伯娘也有些畏惧。有伯娘拦着,就算是他去了,也不敢怎样。又或许,他会向伯娘请教对策……谁知道呢。”
只要想到此刻顾呈砚急得跳脚的模样,岳氏就觉得心里快活。
“这一切都是他活该!自作自受,是他自找的。”岳氏咬牙恨恨说。
当真是快活呢,如今银子省了,还令他陷入这样的境地中……当真是叫她们母女好好的扬眉吐气了番。
“只是,他如此,多多少少是连累了你了。”
顾明棠安慰母亲:“哪能有尽善尽美之事?而且,这件事上,其实对女儿的影响算最小的。要说影响,自然是大姐姐影响最大。”
宁安侯所为皆是为了大女儿,身为直接受益人的顾明芍,又能逃避得了吗?
。
这件事,除了顾呈砚父女着急,章家那边亦如是。
原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是要同顾家达成合作的。可一夜之后,事情变成这样,顾家又还怎么肯给丰厚嫁妆?
更甚至,顾家估计此刻都在怀疑是此事闹成这样乃他们章家所为。
若真是他们章家所为倒也罢了。
可不是他们做的,怎能平白无故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
章老夫人同章伯爷夫妇也是气得不轻,在家里急得来回团团转,只呼哧呼哧大口喘气。
这将要到嘴的肥肉,还能就这样的没了。
怎能不气?
这会儿,倒也不再拦着自家孙儿去顾家了。甚至,章伯爷还催促章四郎:“你亲去顾家一趟。只有你亲自登顾家的门了,外头那些嚼舌根的才会怀疑这件事是不是背地里有人做了鬼。你这会儿去,也算是告诉顾家人,此事乃非我们章家所为。或许,嫁妆之事上,还能挽回一些?”
这会儿功夫,章老夫人同章夫人谁也不说话。
章敬遥无所谓。
他不在乎外面那些人怎么非议他们。
就算祖母和父母不说,他也是想去顾家一趟的。
顾大小姐遇到了这样的事,想定很难过。这个时候,她身边肯定需要人的陪伴和安慰。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想陪在她身边。
“好,那孩儿这就去。”章敬遥此刻心情激动。
同章家旁人心境不同,章敬遥倒不十分在意顾家能陪的嫁妆。他在意的,始终是能否娶到顾家大小姐这个人。
事情闹成如今这样,他最关心的,自然是顾大小姐会不会因此而遭受到什么影响。
章家马车停靠在宁安侯府门前,章敬遥迅速从车上跳下来。
然后推开围堵在宁安侯府门前的众人,大摇大摆着走到宁安侯府门前去。上台阶,敲门,并喊话道:“我是章家四郎,还望能开门放我进去。”
想了想,他也故意喊道:“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宁安侯父女,我知道的,所以,故特登门来探望。”
听说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宁安侯父女,看热闹的人不免交头接耳起来。
那青楼女子还没走,闻声一步步踏阶而上,竟有几分果勇。
“既章四郎这般说,我也不怕进这深宅大院去同宁安侯对质。我被人收买陷害于你?图什么?”走得近了,那女子便开始伸出手来,朝章四郎身上摸去,“左右公子也同奴家有过肌肤之亲了,奴家感念于公子对顾家大小姐的一片深情,也想委身于公子。公子,左右奴家已是您的人,您不如也一并收了奴家吧。”
章四郎从未被一个风尘中的女子这般调戏过,登时红了脸。
是又气又怒又羞臊。
看也不敢多看那女子一眼,但见顾侯府大门开了个缝,他立刻钻了进去。
逃也似的躲开去了。
青楼女子见状,仍冲他身后喊:“四郎,奴家已是您的人了,您就怜惜怜惜奴家吧。”
章四郎仓皇而逃的模样,不免惹得看热闹的众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