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无所谓。
他来也有来的好处,至少常来吃个饭,多和儿子相处相处,也能增进一下父子感情。
又或者,不管怎样,至少能让这侯府里的下人们看到,如今,到底还是她紫云堂更热闹些。
紫云堂热闹、受宠,那就是小公子受宠。
如此来,日后,易儿在这侯府的地位,自然是有目可见。
这顿早饭吃得很愉悦,其乐融融。吃完后,顾呈砚甚至主动说:“今日爹爹送你去先生那里。”
顾易同这位父亲并不太熟,私心里也不想同他走得太近。但他也知道,这个家里,是他最大,不仅是自己,就连母亲、姐姐,也得倚仗着他的宠爱而活。
所以,哪怕自己本意是不情愿的,但顾易也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乐意来。
顾易只是站起了身子,双手抱在一起,朝自己父亲深深作了一揖,道:“是,爹爹。”
如今和正房的相处轻松自在,顾呈砚心情极是不错。
顾呈砚带着儿子出门,岳氏和顾明棠母女两个则一路相送。直到送出了紫云堂,这才驻足。
等他们父子走远了后,母女二人一边继续往回走,一边闲聊起来。
岳氏说:“说是送易儿去先生那里,其实不过是打着送儿子的幌子去为邵家的谋事罢了。如此,我们倒还欠他一个人情了。”
顾明棠:“不管是真情,还是顺水人情,有总比没有好。”
“也是。”岳氏点点头,“就算只是做做样子,那也比没样子要好。”
顾呈砚送儿子来了西川先生的家,也进门略坐了会儿,但却没有久待。
很快,他就又从西川先生住处出来了。
而这一切,自然被一直暗中盯梢着顾呈砚的邵家探子看在了眼中。
得到这个情报后,邵家派出来的人立刻回了邵家那边去,向邵景峰禀明了情况。
邵景峰本就对顾呈砚的虚与委蛇一肚子意见,此番见他又是这般敷衍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一个顾呈砚,不想办就说不办,却偏偏一边答应得好好的,一边却不像个正经办事的。他若说不办,我自可再去找别人去!何必再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邵夫人心里虽也很气恨,但却知道忍着气劝丈夫先别急。
“等等看吧,虽进去的时间短,但未必事情没办成。若真没办成,我们再想别的法子也成。”
邵景峰想了想,也就暂且先忍下了这口气来。
但却哼道:“等着看吧,多数是做做样子给我们看的,结果定是成不了事。哼,这个顾呈砚,想当年屁颠颠的黏着我们邵家,我们都看不上他。如今,一朝翻身成了宁安侯,倒是在我们跟前摆起了谱来,实在是小人得志。”
知道自己丈夫性子刚烈,所以,邵夫人虽心里也百般瞧不上那顾呈砚,却也仍劝着道:“这世道不都是如此吗?你好歹也是吃过苦头、历过事的,如今怎的越过越回去了?当年在流放之地时,吃了多少苦头,怎的如今,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了?”
邵景峰咬牙:“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瞧瞧他那窝囊样,若非是他兄长遇了难,这宁安侯的爵位是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去的。”
邵夫人:“可他不就是这么的运气好么?他兄长没了,老宁安侯也没了,他侄儿也没了,实在没人可继承这爵位,只能轮到他了。”
只能轮到他了,当年那般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宁安侯。
当年他百般瞧不上的人,如今,倒也能在他跟前耍起威风来了。
这世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