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府里,护卫把顾昇消息送回来后,老夫人知道了,邵姨娘自然也就知道了。
原儿子没事,且安然无恙着,如今人就好好的待在书院,她该高兴的。可想到儿子已经错过的考试,错过的三年……邵氏却一点兴奋的情绪都没有。
反倒是,本来还安安静静的,反而在得知了传过来的儿子无恙的好消息后,她又突然发怒,掀翻了桌子。
接下来,更是控制不住般的摔摔砸砸,瓷瓶玉器,被毁了好多个。
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们,个个皆知事情严重性。所以此刻都噤若寒蝉,也不敢劝,生怕一旦开了口,就会被迁怒到。
邵姨娘这些日子日日挨罚,身子上本就疲惫。这会儿又发了这样的一通火,更是累着了。
身子有些承受不住,所以心有余力不足。
心里还很气,也很愤怒,但却是没力气再摔摔砸砸。
只能改口骂。
邵姨娘原就常会骂人,此刻心中愤怒至极,骂出来的话更是不堪入耳,难听极了。
简直比市井里的粗妇骂人还要难听。
身边近身伺候着的丫鬟们听着,不免也觉难为情。
品月因前阵子为邵姨娘挨了顾呈砚的罚,如今在邵姨娘跟前,很是能说得上话。所以,品月倒也适时劝上几口。
“姨娘且先别急,此事没完呢,待得侯爷回来,这笔账得好好的同紫云堂那边算。”
提起顾呈砚来,邵姨娘更是骂得更凶起来。
说他是没有根骨的男人,竟是连宫里的太监都不如。太监那是没儿子,若是有儿子,也定比他能护得住自己的崽。
“他若真是个男人,若靠得住,我如今能成这样?”提起这个来,邵姨娘自然更是一肚子的气。
品月只能劝邵姨娘暂且忍忍,待得邵家一家回了京城就好了。
“姨娘暂且还不能同侯爷撕破脸,得先为着大公子的前程考虑。待得大公子受封世子的圣旨到了府上,届时,一切成了定局后,姨娘想怎样就怎样了。”
品月的话,邵氏原就能听得进去一些。何况,此刻品月说的这些,也正是邵氏心中所想。
不管再怎么生气,既然事情已然如此,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昇哥儿的世子之位稳住得好。
所以,邵姨娘立刻差人去门口打探着:“若侯爷回来了,即刻来禀。”
。
顾呈砚这一夜宿在的府外,但倒不是去喝花酒的,而是衙门里一个同僚升迁了,在潘楼摆了酒宴,邀请他们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去吃酒。
一个高兴,便多喝了几杯,然后就宿醉在了潘楼。
待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幸而今日不必去早朝,否则就这一身酒气的,估计也不敢去圣上跟前显眼。
早朝不必上,但衙门里的卯还是得去点的。
所以,一早醒过来后,便都各自告辞回家,洗漱换衣裳去了。
也是马车行至在半道上,顾呈砚这才想得起来今日是儿子考试的日子。
于是他有些兴奋的催促着车夫把车赶得再快些。
兴奋的同时,也略有些自责。
自责儿子今日进考场,可他昨儿晚上却还在喝酒。本来,就算今日不亲自送他一场,也该是差个身边的人去送一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