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虎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太相信。单盗肆虐百年,至少有四五股不同的势力,从没听过他们会听命于谁,难道有人竟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们一一降伏?降伏之后,却又隐秘不宣,到底什么人才能做出这样的的事来?」
什么人……。 一双深沈犀利的眼睛瞬间闪过子岩脑海。
那个男人的目光让他极不舒服,每当回忆起来,就像毛刺毫无预兆地轻札一下,不疼,但是又难以忽略。
凭子岩对那只冷酷眼睛的感觉,他敢肯定这人在天下十一个中名气不大,却定是极厉害的人物,不将此人摆平,鸣王绝对无法开拓沙航线,完成萧圣师给他的任务。
只是,心慈手软的鸣王,怎能对付得了这个人?
冉虎自知道海盗的真实实力后,忧心忡忡,他做事比较谨慎,沉默良久,方道,「我们先把这里的情况报告少主,看少主有什么主意吧。目前实在不适宜再鲁莽行动,而且我们的海船已经丢了四艘,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二。」
子岩道,「海船是丢了四艘,我们却并非做不出事情。」
他说话平静,语中却带了几分绝不让步的沈毅,颇有一点容恬的冷然霸气。
冉虎略为惊诧地看他一,暗忖,不愧是西雷王的下属,胆气比得上我们萧家杀手团了,问,你有什么打算?」
子岩道,「海盗数百年来反咱为政,逍遥惯了,目前应该只是遇上一个力量比他们更强大的人,不得不降伏归顺而已。一旦这个统一的领袖消失,被整合起来的海盗一定会人心离乱,四分五裂,那个时候,监视网亦不复存在,我们可以趁机将他们逐个击破,开通航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策略目前正好适用。」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好!这句话说得精辟。」
子岩眸底溢出一丝笑意,「这话是听鸣王说的。冉总管日后见到你家少少,一定可以听到更多精辟的话。」
「哦?听你这么一说,更我渴望早日见到少主了。哈,当初谁想到天下有名的鸣王,会是老主人的亲子呢?」冉虎一笑之后,回归正题,「但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我们并不知道海盗的领袖是谁?其次,就算知道,又如何使他消失呢?」
「我有办法。」
「嗯?」
子岩从怀中掏出一封束好的书信,递给冉虎,「请冉总管派人把此信尽快送达,说不定我们可以赶在鸣王到达之前,把这件事情办好。」
冉虎接过书信一看,上面写的却是「单林二王子贺狄亲收」的字样,奇道,「怎么这竟然还和单林的王子有关?」
「冉总管不用多问,尽快把这封书信送达就好。海盗虽然猖獗,但是对一些按时交纳钱财的借道渔船会给予放行,只要给足够的金银,他们不会不答应捎带一个送信人到达单林。」
子岩说完,终于微微露出一个笑脸。
他知道这封信可能带来怎样的后果。很奇怪,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他觉得自己了解那个男人。
骄傲,霸道,不择手段,不可忍受别人的轻忽,而且————睚眦必报。
他不可能,忘记自己曾经刺伤他的右肩。
不管怎,子岩无所畏惧。
后果如可也不会使他担忧,他太清楚这条航线的重要性,一年之期眼看就到,他见识过萧圣师的的无情,他知道大王绝不会让萧圣师碰鸣王一根头发。
除此之外,大王正是最需要萧家财富支持的时候。
必须用最快最直接的方法,打通航道,不管这方法多么愚蠢、不可思议,即使仅有万分之一成 功的希望。
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子岩黑得发亮的眼睛,即使在他灿烂日光下也没被掩盖丝毫光芒。
他不知道,就是这样轻轻的,如阳光般自信淡然的微笑,在那个被偷袭的夜晚,深深印在那双充满嚣张欲望,不屑世间一切法规道德的眸内。从无一刻,被淡忘。虽然洛云的态度比较奇怪,但他肯点头,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凤鸣当即下令停船,等待子岂的消息和文兰。这个停船令一下达,船队就在阿曼江上停留了整整六天。
「嗯,这之好像……。?」
「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