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君早晨刚起嘴里没什么味道,对种类齐全的早餐没什么兴趣,看着这一小碟的蜜饯,倒是吊起来胃口。
她捏着银色小叉子,刚插上一枚,还不等送到嘴里,不知何时卓翼立在身后。
伸手就夺走。
“这是等你吃完中药的奖励,现在吃了,”他抬眸看看她,“等会儿喝药只会更苦。”
拿一小碟蜜饯奖励?
沈念君怔了怔,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她皱起眉,提了裙子,这才走到早餐桌旁坐下,不吃就不吃,她要了一口包子,味同爵蜡地伸了伸脖子,勉强咽下去果腹。
等二人结束早餐,她本来打算缓一缓再喝中药,却被卓翼盯得头皮发麻,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叛逆小孩。
沈念君脸皮不够厚,只好漱漱口,闭着气把中药喝了。
卓翼脸色这才带上一丝温和,慢条斯理把方才又拿起来看的财经报纸,叠放整齐地放到茶几上,低手推了推蜜饯碟子,哄小孩似的推到她面前。
沈念君有些不屑地垂眸,就听他吩咐:“现在可以吃了。”
她好笑地捏起来一枚,尽数丢在嘴里。
心想,谁稀罕,我又不是没吃过。
嚼了嚼,青葱般地细指又探出去,捏起第二枚……
上午十点多,两人从君临酒店出来,随后上车,驱车往清
风畔。
卓家的宅院。
地界本来偏僻清净,前两年不知宁北刮起来什么风,往北边发展,一来二去,清风畔被夹在新旧城区中间,成了繁花热闹地段。
新婚第一天,晚饭自然要在公婆家吃饭,卓家一众人都会到齐,除了卓秉年这一支,还有卓翼叔伯家的人。
都要一个挨着一个介绍给沈念君认识,不是沈念君故意诋毁卓翼,叔伯家孙子辈的人,想必卓翼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次,年轻人那么多,能做到不叫错名字,“张冠李戴”就不错了。
所以这种饭局实际上也没意义,就是走个形式罢了。
作为这次走形式的主角之一,沈念君自然不能马虎。
车子才刚进清风畔的院子,遥遥瞧见几辆私家豪车,停靠在落了一地枯黄树叶的法国梧桐下面,继续往内,又有几辆豪车停满车位。
卓家几代人丁兴旺,像这种场面也算不得稀罕。
热闹气氛不等进门,就感受到少许。
沈念君是不喜热闹,且越是人多越抗拒应付的性子,嫁给卓翼,想必今后会治好这个坏毛病。
才方下车,拿了外套转身,一抹身影就飞奔过来,漂亮的眼眸笑成了月牙形,说话也是甜脆好听:“漂亮婶婶你们终于来了。”
小姑娘个子挺高,脸庞虽稚嫩,身姿和沈念君不相上下。
沈念君压根不认识这么一号小美人,赶忙看向卓翼,眼神求助。
不等卓翼介绍,不认生的小姑娘就歪了头,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被宠惯了,说话自然没拘没束:“你不认得我?我叫卓栀月,本来你差点成了我嫂子,不过现在是我婶婶了。”
此话一出,沈念君嘴角方扯出的一抹笑,尴尬在嘴角。
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记住你了。
她组织了一下措辞,尽量不跟小孩子计较,“我好像有印象……你好啊,漂亮侄女。”
卓翼这个时候走近,垂眸望向卓栀月,略带一丝警告:“栀月,以后不要胡说。”
卓栀月蹙眉,小叔我没胡说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疑惑地看着小叔,突然眼眸闪过一丝精光,瞬间了然,追着卓翼笑嘻嘻问:“哦,我明白了,小叔叔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