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直看她不顺眼的母亲,在走之前也难得出门送了他们。
还叮嘱他,既然已经出嫁。
之后便要多收敛自己的脾性,尽心尽力侍奉妻主。
他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难免有些心酸。
一直以来因为自己的任性,母亲承受了太多流言蜚语。
如今总算能让她放下心了。
皇太女殿下不知何时到了盛肆鹤跟前。
如画的眉眼微垂,见他身形单薄。
微蹙着眼睫,冷声对一旁的俾男道:“盛侧君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天寒地冻,生病了如何是好?”
话音落下,贴身俾男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生怕殿下降下责罚,火速跪在含雪的地面上。
磕了三个响头,“殿下饶命,奴罪该万死。”
俾男语气惶恐,十分惧怕皇太女殿下似的。
京沅冷着容色没理他。
细长指尖取下身后的狐皮大氅,随后纡尊降贵的为盛肆鹤披上。
“别着凉了。”她音色淡淡。
携着初雪特有的清润,总之听起来格外动听。
盛肆鹤被她如此照顾,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原本垂在身侧的手腕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了。
桀骜的视线微微闪躲。
又不肯承认自己的紧张,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无端输了一头。
最后只能故作埋怨的道:“瞧妻主给小红吓的,生怕自己被砍头了。”
实际上她哪有那么凶?
京沅闻言,顿了一秒。
随后冷凝的视线再次落在跪在雪面的俾男身上。
朱唇轻言:“小红。。。是你?”
“回殿下,是奴,这称呼是盛侧君给起的。”
“。。。。。。”挺好听的。
起名字的人真有天赋。
“我看是你平日在他面前说了不少本殿下的坏话。”
不然怎么一见了她,就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这点盛肆鹤自然不敢否认。
之前因为京沅的薄情负心的行为。
他就差天天在闺房之中,将京沅骂了个遍了。
而眼前这人又是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俾男。
因此他说的那些话,全都被他听在耳中。
甚至有时候为了曲意迎合,还时不时附和几句。
想到这里,难免有几分心虚。
一时之间竟然没什么话可回。
他的沉默很快便被京沅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