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不明情绪,倒含着几分哑意,“殿下,那奴先告退了。”
京沅闻言蹙眉不悦,乌色百合髻平端增添几分凛冽。
“过来伺候。”
败了她的兴致,如今就想一走了之。
倒还真是心大。
京沅话音落下之后,就慢条斯理的走到苍劲青竹屏风之后。
大约半人高的屏风坠着能工巧匠之下,手工的精细蚕丝布。
绣着雅致不失坚韧的淡绿色翠竹。
枝繁叶茂下,旁边还提着一行诗:
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乡。
她背对着站在后面时,从殷遇雪的角度,能若隐若现的看到微暗的身影。
直到她解开衣衫,褪下丹青外袍。
隔着翠竹屏风也能隐约望见的摇曳身形被他收入眼底。
向来神情不形于色的男人。
倏地垂下微红凤眸,纤长睫毛遮盖的眸底,含着几分不自然的慌。
“愣着干什么?”她清冷无波的嗓音漫进耳底。
墨发散落腰间,他跪着的身形下意识直勾勾站起身。
做完这些动作之后。
又僵硬的怔在原地。
不等京沅再次催他,殷遇雪便一步一步的朝着苍劲青竹屏风靠近。
映入眼帘的,便是皇太女殿下愈来愈清晰的眉眼。
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望着她细致的看。
旖旎冷清的容色仿若天生含着盈盈雪色,不悲不喜的潋滟桃花眸微垂,无端的生出一股子矜贵轻慢来。
鼻尖红痣犹如神来之笔,给本就冷冽的瓷白面容增添几分不近人情的疏离来。
印着嫣红唇脂的娇嫩唇瓣抿着。
不含一丝笑意的唇角则衬得她面色更冷。
大多数时候,她都不喜有多余的表情。
严格来说,这是一张京都任何人都无法匹及的脸。
殷遇雪一时看的入了迷。
身边似乎都萦绕着淡淡的檀香。
他想痛骂自己,明明是这个人,打扰他安静平淡的生活。
逼迫他来皇太女府邸献身,有辱他清白的名节。
可如今,他却无法将自己的视线收回。
直到京沅嗓音冰冷不耐的催促他时,“你是死人吗?”
殷遇雪才恍然间回过神。
垂在身侧的瓷白指骨因为方才下意识收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