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心里,自然也极希望丈夫可以日后君临天下。
倒不是她有多想做这个皇后,而是,只有他们夫妇得了这天下,才能彻底把云家踩在脚下。
如今,傅寅夫妇早把他们夫妇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局面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如果他们退让,那么他们将面临如何的险境,无法得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或许,傅定也未必就一定想要登上那个位置,得知无上的权势。但,为形势所逼迫,他不争取不行。
见夫妇心里所想是一样的,顾明棠心下开心,所以,面对丈夫此刻的善意提醒,顾明棠立刻摆出态度来:“二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妻子素来温和守礼,夫妻二人自成亲后,一向友好。傅定也仍怕自己今日之严肃,会引起妻子的畏惧,于是,事谈完后,傅定主动倾过身去,在妻子唇上落下了浅浅一吻。
夫妻二人平日里并不乏亲吻相拥,但那都是在晚上歇下之后才有的。此番,此时此刻,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自然令顾明棠猝不及防。之后,便面红耳赤,羞怯起来。
傅定望着此刻站自己面前的,面若粉桃的娇妻,忽而一笑,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气氛恰到好处,顾明棠难得主动一回,便慢慢靠去了他胸前。
已是浓秋之季,再过些日子,天就要彻底冷下来了。如今这秋尾巴的凉爽日子十分舒服,便是一番酣畅淋漓,几度窒息,只要停下来后,凉风一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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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明芍那边,从太子府出去后,没直接回章家,而是绕去繁华的街市采买了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之后,才大摇大摆着回章家。
一回到家后,就让梅冬去宣扬,说是太子府里的夫人赏了她不少东西。
消息传到了章老夫人那儿,章老夫人只是轻轻哼了声,揭穿了她的小心机,道:“不过是掩耳盗铃,狐假虎威罢了。她同那太子府的二夫人感情如何,我岂会不知?如何装模作样的做出这些来,不过是怕遥哥儿不在家,我们会欺负她罢了。”
“没人有闲心故意去刁难她,只要她安分守己,章家尚可养着她。但若她继续兴风作浪,搅得家宅不宁,别说她有姐妹是太子府的夫人,就算有姐妹是宫里的娘娘,我们章家也照样教训她。去,把我这些话带去给她。”章老夫人吩咐。
章老夫人的话,被带到了顾明芍这儿。顾明芍听后,心里十分生气。
待得章老夫人的人离开后,顾明芍立刻辱骂起来:“老虔婆,竟敢这样下我的台,看我收拾你。”又气得几欲揉碎一方丝帕揉碎,面上更是有着计谋未得逞的不甘,面容几乎扭曲。
可她也深有体会,有丈夫在家罩着,和没有他在家罩着,她在这章家的日子,全然是两种状态。
到了这一步,她不免也会怀念起丈夫的好来。
之后的日子里,顾明芍竟也日盼夜盼,盼着哪日丈夫能回家来,继续为她撑腰。
转眼便入了冬。
近一年来,大夏王朝战事不断。
先是有不满天子册立肃王为太子,有藩王举兵谋反。但很快,就被当地军士击败。
如此反复,经历过几回之后,藩王转脸开始勾结边境小国。
前阵子招兵买马,正是前往北境御敌。
尤其如今,又到了冬天,蜗居北边,食物匮乏的北狄之人又开始挥兵南下,烧杀掳掠起来。
从前有肃王父子坐镇北境,情况倒还好些,如今,肃王父子入了京都,更是给了北狄人可趁之机。
但没想到,这临时组成的一支军,一到北地,就成功打了场胜战,立了功。
捷报传来京都,传到御案之前时,天子乐极。
举国同庆。
这个年,自然也过得极好。
当章家收到了章敬遥的家书时,已是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