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别跪着了。”顾明棠给芙蕖使了个眼色,芙蕖会意,立刻过来扶起翠玉。
“翠玉姐姐也别伤心,各人有各人的去处,都是命中早都定好的。如今姐姐拿钱走人虽瞧着凄凉,可未必将来日子过得不好啊。你看看咱们这府上,多少人想赎身家去都赎不了呢。家生子,一辈子的奴籍,他们也有自己的无奈啊。至少你拿了钱好好的走人,脱了奴籍,往后就是一辈子的良民了。”
“你能有这片对姑娘的心,姑娘心里也是暖和的。只是咱们的确也只有这小小的一段缘分,没缘分,虽遗憾,但这也是无奈之事。”
翠玉听后点了点头,也不再抱有什么幻想。
“奴婢全凭姑娘安排。”翠玉说。
经此一事后,顾明棠就赶紧找了个机会把翠玉放了出去。比按照约定好的还多给了她五两银子。
前世最后虽不欢而散,但今生毕竟主仆一场。而且顾明棠重生回来后只想好好活、好好过日子,也不想太过深陷仇恨之中。
人这一生短暂得很,顾明棠只想好好的活,只想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值得的人身上。
翠玉离开后,顾明棠立刻把下面的一个二等丫鬟木莲提拔了上来。木莲也是自幼侍奉自己的,虽比不上芙蕖和已经嫁人离府的菊秋,但慢慢调教着,她上手应该也快。
用人能力是一方面,但无疑忠诚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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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顾呈砚都没再踏足过衔香院一步,连邵氏母女主动来见,顾呈砚也都不愿相见。
这几日倒常常往紫云堂来,会陪着岳氏一起吃饭。饭后,有时候会回前院书房去歇,有时候也不走,就留宿在紫云堂。
岳氏对丈夫已经没了感情,所以每每侍奉都十分累心。
一日两日这样,邵氏那边还算沉得住气。三日五日这样下去,邵氏再也坐不住了。
这日,顾呈砚才一回府,就有衔香院的丫鬟匆匆来禀,说是邵姨娘一时想不开,撞了柱子。脑袋上流了好多血,这会儿人还昏迷着没醒呢。
本来见是衔香院的人,顾呈砚还有些不耐烦,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一听说瑶儿撞了柱子,而且还昏迷未醒,立刻脚下一软。
然后再顾不得置什么气,只软着腿脚立刻往衔香院去。
衔香院这边动静大到连西府那边的唐氏婆媳都惊动了,岳氏身为如今的侯府主母,又怎会不知情呢?
所以,顾呈砚软着腿脚急急赶到衔香院时,岳氏人也正在那边。
看着此刻平静躺在床上的邵氏,岳氏心中不得不感慨,这邵清瑶为了争宠,她可真下得去狠手。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大夫也说了,就光是额头上的这点皮外伤,也够吃苦的了。
搞不好,额上还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邵氏如此疯狂,岳氏心里倒生了几分畏惧之心。一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都下得了狠手,这得多可怕。
岳氏一时陷入了沉思,随着声“侯爷来了”,她回过了神。
岳氏迎过去,才要向一家之主的丈夫禀告一下今日的情况,就见丈夫人一冲进来就一把将挡在他面前的自己推开。岳氏脚下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还是丫鬟嬷嬷们扶了她,她才站稳住。
唐氏见状也过来扶岳氏,关切问:“没事吧?”
岳氏摇摇头:“没事。”
那边,顾呈砚坐在床沿,紧紧握住邵氏手,一直在喊她名字,声泪俱下。
岳氏见状,忙将不相干的人都打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