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伯洛戈以为,奥莉薇亚是憎恨瑟雷的背叛,可现在看来,奥莉薇亚反而是能理解瑟雷的,和那些传统的纯血贵族不同,一定有什么事影响了奥莉薇亚的价值观,让她意识到了永恒血税的邪恶……
不止是奥莉薇亚被影响了,瑟雷也被影响了,永恒血税再怎么残酷,作为纯血阶层的她们,都是直接且永恒的受益者,她们完全可以维系这个体系,成为趴在世界之上的寄生虫,可这父女俩最后都选择了背叛自己的阶层。这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与意志。
“杀了他?你以为是对他背叛永夜帝国的恨意吗?”奥莉薇亚笑了笑,但没有给出更明确的解释,“好吧,我杀他的目的确实是因为背叛。”
阴影里,她的声音顿了顿,“这是我的家事,还是先别聊这些了。”
家事?
见鬼,一想起瑟雷的家事,伯洛戈脑子里就冒出了瑟雷那跟卡片收集一样的巨大相册,该不会瑟雷曾有过多少任妻子,她就要捅多少刀吧?
奥莉薇亚不愿再谈这部分的事,她转而继续讲起了自己之后的冒险,“我就这样,飘忽不定的日子过了很久,就当我自己逐渐失去存在的意义时,战争爆发了。”
伯洛戈的脸色微变,他清楚是哪场战争。
“焦土之怒席卷了世界,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争斗就会存在,我途径了一座座的死城,看到荒野上倒下的无尽尸体,”奥莉薇亚轻声道,“说实话,伯洛戈,有那么一瞬间我迷茫了,我以为永恒血税的终结,会避免世界走向歧路,可没有了夜族,战火还是吞没了所有人。”
伯洛戈品味着奥莉薇亚的悲伤,却无从安慰,也无法安慰,因为伯洛戈此时也是一位手持战火的使者。
令人无奈的是,为了达成更美好的世界,往往需要战火的洗礼。
“可能是目睹了太多的人间惨剧,也可能我还是太年轻了,心还没有彻底冰冷麻木下来,有一日我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坐视不理,选择了介入这场战争。”
“你做了些什么?”
奥莉薇亚喃喃道,“我遇到了一支难民队,把他们从强盗的手中拯救了,他们敬畏我,信赖我,把我当做降世的天神……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感受,被人需要,充满价值感。”
她的眼中充满缅怀,那或许是奥莉薇亚人生中,仅有的美好时光了。
(本章完),!
已,”奥莉薇亚盯着伯洛戈的眼睛,那阴影中朦胧的青色微光,“你也是如此。”
对于不死者们的未来,奥莉薇亚心中只有绝望。
沉默片刻后,话题回到了破晓战争结束后的事,奥莉薇亚慢悠悠地讲述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一个人如此轻松地对话了,奥莉薇亚不禁感叹,命运使然下,就连这么简单的事,对她来讲也无比珍贵。
“走入尘世后,我悲痛了很长一段时间,永夜帝国是那样不堪,但在那里也留有我十足的情感,有许多我曾爱过的人,但我也明白,就如你和奥萨娜交谈的那样,永夜帝国只能毁灭,世界绝不能迎来永恒血税。
我独自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有几十年吧,我目睹了世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我发现尘世的绚烂远比永远帝国的死寂要美好太多,为此我心中对永恒血税的警惕又提高了许多许多,为此我时刻警醒着自己,不要给他人赋血。”
伯洛戈突然问道,“漫长的独行中,你又是如何遏制你的渴血症的呢?吸食牛羊的鲜血?”
“有时候饿急了会拿牛羊的血凑合一下,但更多的时候,我会当一名义警。”
“义警?”
伯洛戈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惩暴安良,没有固定编制的义警,”奥莉薇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我会去狩猎那些杀人犯,把他们割喉,吮干他们的血,有时候我会故意喝的慢一些,让他们慢慢品味死亡降临的绝望无助。”
伯洛戈的表情略显惊讶,但想想也是,大家都是不死者了,有点心理疾病怎么了。
“我不会在任何城市待的太久,”奥莉薇亚说道,“我一直在旅行。”
“就像在寻找什么,”伯洛戈猜测,“瑟雷是吗?找到他,杀了他,这是为什么?”
伯洛戈还记得奥莉薇亚让自己转述给瑟雷的诅咒,她要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并以最残酷的烈日之刑折磨着他。
起初伯洛戈以为,奥莉薇亚是憎恨瑟雷的背叛,可现在看来,奥莉薇亚反而是能理解瑟雷的,和那些传统的纯血贵族不同,一定有什么事影响了奥莉薇亚的价值观,让她意识到了永恒血税的邪恶……
不止是奥莉薇亚被影响了,瑟雷也被影响了,永恒血税再怎么残酷,作为纯血阶层的她们,都是直接且永恒的受益者,她们完全可以维系这个体系,成为趴在世界之上的寄生虫,可这父女俩最后都选择了背叛自己的阶层。这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与意志。
“杀了他?你以为是对他背叛永夜帝国的恨意吗?”奥莉薇亚笑了笑,但没有给出更明确的解释,“好吧,我杀他的目的确实是因为背叛。”
阴影里,她的声音顿了顿,“这是我的家事,还是先别聊这些了。”
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