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按理说,垦室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
……
帕尔默是个吵闹的家伙,就像一个害怕孤独的孩子一样,他会打开客厅的灯光,播放那些喧嚣音乐,又或者打开电视,总之一刻也不得安宁。
当伯洛戈怀着复杂的心情返回家中时,屋子内一片昏暗,同时也静谧无比,吵闹的帕尔默并不在家,伯洛戈猜他应该在实战室里,昼夜不息地训练着自己。
伯洛戈没有任何劝阻帕尔默的想法,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怒火与动力,帕尔默需要做些什么,消耗掉这些精力,令自己疲惫下来的同时,那暴躁的意识也会获得短暂的宁静。
忘记那些触动心弦的事,伯洛戈坐在了沙发上,身子靠向柔软的靠垫,他试着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可艾缪的言语,像是魔咒一样,从脑海里浮现。
这令伯洛戈感到有些羞愧……或许自己真如艾缪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害羞的、含蓄的人。
有时候一个人是难以认清自己的真面目,伯洛戈需要来自她人的帮助,就像镜面一样,映射出自己真正的模样。
一个问题在伯洛戈的脑海里浮现,自己为什么会抗拒、辩解呢?
是那些东西对自己太过陌生了吗?
作为专家,伯洛戈从不讨厌陌生的东西,只要接触、尝试并学习,任何陌生的事,都不会难到他自己。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伯洛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里,直到这过于静谧的氛围,令伯洛戈感到有些不适。
】
与艾缪的对话舒缓了伯洛戈的内心,但也带来了更多的问题,伯洛戈这样想着,打开了电台,等待了一段时间后,熟悉的声音于黑暗里响起。
“各位听众好!我是杜德尔,您一天两播的忠实朋友,欢迎收听本栏目!”
因工作的忙碌,伯洛戈有段时间没听到杜德尔的声音了,现在听闻那熟悉的话语,有种和老朋友重逢的感觉。
杜德尔絮絮叨叨的声音赶走了孤独,伯洛戈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
伯洛戈想起记述之童里记录的最后画面,伯洛戈记得那个街道,也记得那家花店。
先前伯洛戈一直困惑于,丘奇为什么会主动暴露出来。
摧毁衰败之疫,拯救这座城市?
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理由,可伯洛戈觉得理由还不够充,要知道丘奇只是一位情报人员,避免正面战斗这一条例已经刻进了他的本能里……这是伯洛戈该做的事,而不是他。
这份不理解随着与艾缪的对话,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伯洛戈自我的思考,他理解了。
想起他们发现丘奇时,丘奇身上所带的花…一个渺小、还有点可笑的理由。
这样这份理由就变得充分了起来,意识到这些,伯洛戈甚至想为丘奇欢呼,赞扬他的疯狂之举。
“你爱这座城市,这座城市里的人,为了这一切,你甚至违背了自己的本性。”
伯洛戈感叹着。
“天啊……”
伯洛戈是个自认为理性的人,但所谓的爱意,却是反理性的,伯洛戈不喜欢反理性的东西,但他又不愿唾弃爱意。
如同诱人的毒药一样,面对它,伯洛戈束手无策。
每个人都是如此,无法避免,终将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