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特点点头,拉起艾米丽的手,他们的船就停靠在不远处,在那艘大船旁还有着另一艘大船,紧接着一个声音叫住了赫尔特。
“赫尔特!”
熟悉的声音后是熟悉的身影,男人冲着赫尔特挥手,他问道,“你真的可以吗?”
“没关系的,就让我来吧,诺伦,”赫尔特对诺伦说道,“你的船还需要几天才能完成补给,到时候鬼知道他们漂哪去了,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
赫尔特的船全副武装,随时准备出海,诺伦的船不一样,他刚刚结束了一场海战船体上布满伤痕。
当然,诺伦的敌人们的下场更加凄惨,现如今那些海盗们都已经长眠于幽深的海底里,自从汐涛之民决心经营商贸后,传统海盗们的生意便越来越不好做了。
“真的可以吗?”
诺伦这次意外地婆婆妈妈的,再次征求赫尔特的想法。
赫尔特沉默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决定将影响某个事件的走向,赫尔特必须做出正确的抉择。
汪。
“爸爸,我想去看飞鱼!”
艾米丽抬起头,扯了扯赫尔特的衣角,赫尔特向来不会拒绝艾米丽的要求,他点点头,答应了她,然后对诺伦说道。
“我可以的,没事的。”
赫尔特如此回答着。
诺伦抓起坑洞的边缘,从滚滚激流里脱身,爬到了上一层中,这里尚未被海水吞没,他终于搏得了喘息之机。
“你们不该来的。”
诺伦深呼吸,冰冷的海水几乎在瞬间夺去了他的体温,握持剑刃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他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像只被大雨浇透的狗。
“如果我们不来,你刚刚就被你亲弟弟给杀了。”
卢拉努力地将诺伦拽了起来,“这些年里你真是尽心尽力地承担领航员的职责啊就连该怎么运用以太也忘了吧?”
诺伦苦笑了几声,这一点卢拉没说错,这么多年的荒废下,他虽为负权者,但也算是一个退休的负权者了,和赫尔特完全没得比。
一个身居高位,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各方势力扯皮,以获得更多的利益,另一个则躲在暗处,在疯狂的幻觉里练习着杀戮。
滚滚白雾从身后的缺口里溢出,雾气里一个消瘦的身影浮现出来,他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去,手中拎着不知道从那具尸体上夺来的剑刃,嘴里念念有词。
“我可以的,没事的。”
赫尔特目光空洞,极乐之伤勾起了他记忆里最为黑暗、不可告人的记忆,它本该被永远埋在,如今却被残忍地挖开。
强烈的情绪冲刷赫尔特的灵魂,如今的他泪流满脸,脸庞因极度的悲伤扭曲挣扎了起来,癫狂的意识与幻觉重叠在了一起,胡乱地挥出剑刃。
诺伦面色凝重地注视这一切,他没想到自己与赫尔特的重逢会这么快,赫尔特突然从水面下浮现,无差别地对所有人展开攻击。
诺伦想赫尔特的病情终究是走到了最后一步,就像那时的父亲一样,无法分清现实与幻觉,只能选择将所有的事物一并毁灭。
视线的余光落在卢拉身上,以及在卢拉身后的守卫们,他们本该带着高尔德离开的,可这些家伙背上这昂贵的筹码,找上了自己。
直到最后,他们也没有背离自己的领航员。
诺伦叹了口气,扫了眼依旧沉睡的高尔德,作为守垒者
的他只要苏醒,便能终结所有的纷争,可如今的高尔德仿佛被人抽掉了灵魂般,对外界的任何刺激没有丝毫的反应。
举起手中的剑刃,诺伦不喜欢兄弟相残的戏码,可他没有办法去拒绝这一切,他需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也要为赫尔特的罪行救赎。
“你们不要出来,这里交给我就好。”
赫尔特对女人与女孩说道,女人抱紧了女孩的头,女孩此刻很惊恐,但还是努力地冲赫尔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