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这对雌雄大盗把目标落在了王卓“翡翠王”的头衔上,他们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细心的踩点、监视、观察,摸清了齐非和关盈盈的作息规律,然后制定了一项非常周密的计划个阳光将柏油马路都暴晒至融化的酷热午后,悄悄潜入了两人位于“上东名人”的豪宅。
上东名人的豪宅每套价值逾亿,安保措施绝对是国内顶尖的,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仍然被宫俊和章胜男夫妇找到了防盗漏洞。而且这种外表坚固的堡垒往往在内部缺乏防范,人们会有一种认知的误区,觉得这个小区已经被保护的像铜墙铁壁一样,而疏忽了平时的警觉性。
章胜男身材娇小,只有一米五五的个子,纤瘦而灵活,她第一次潜入的时候,只找到了几百万的现金,用专门的对讲机和宫俊一沟通,两人一致决定再等一等,等有了大鱼再收网。
可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章胜男第二次潜入的时候,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豪宅里居然稳坐了一个面带玩味笑容的青年,当场就把章胜男吓得菊花一紧,全身流下了冷汗,这不正是前几天通过望远镜看到过一次的王卓么?!
章胜男和宫俊就这样被捉了,两人被送到一个叫做江北监狱的地方,即没手续,也没审问的过程,直接就被扔进号子里关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终于尝到了什么叫暗无天日,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生不如死,章胜男所在的女号还好些,她每天挨揍的次数平均约有三次,刷便池的工作当然归她,通铺的空间刚好够这间号子里的二十人使用,但“大姐”要一个人睡两人的位置,所以她只能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好在这是夏天。
而小胖俊可就惨多了,挨揍是家常便饭,谁让大家缺乏娱乐项目呢,“吃饭睡觉打豆豆”就是每天的枯燥生活,细皮嫩肉的他一进来就接替了前任豆豆的位置,成为了大家取乐的沙包。其中有一个吸毒的犯人有些神经质,除了“大哥”之外谁都想打,打起人来下狠手不要命,宫俊进去的第三天,就被他打掉了两颗门牙。
可怜的宫俊空有千万身家,掉了两颗牙都没得补,而且他在这里显然是受到“特殊照顾”的,别人都可以让家属送钱进来,吃五十八块钱一盘的“家常豆腐”、一百七十八一只的“街头扒鸡”,他在这里完全属于黑户,连每天定量供应的三个窝头,都要被其他狱友抢走两个!
在这里,宫俊和章胜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每次他们想找人倾诉一下,挽回的都是一顿拳打脚踢,管教更是把他们当成空气,当章胜男换住一位女管教的大腿声泪俱下的认错求饶的时候,换回的却是女管教冷冷的一个眼色,然后她就被狱友们倒拖回去,堵在墙脚里用耳光和飞脚谈心了。
等了半个月,终于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人通过管教给他们带了一句话:“你们不该动拨给红星小学的希望工程捐款。”
两夫妻很想解释一下,说那笔钱就算自己不动,第二天也会被当地的教育局长挪用去买一辆超标轿车,但没人听他们的解释。
宫俊感觉,自己要完蛋了。章胜男懊悔,不应该动王卓的脑筋。
但就在他们万念俱灰,感觉后悔以晚的时候,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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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半夜,被打得已经连续七天咳血的宫俊悄悄爬起来,从自己破破烂烂的号服缝隙里摸出一小截烟屁,拆开后把烟丝抖在一片报纸上,重新卷成一支细长的烟卷,蹑手蹑脚的走到角落,打算缓解一下难捱的烟瘾。
这支烟卷恐怕比牙签也粗不了多少,但宫俊却异常珍惜,他悄悄取出冒着挨打风险而从别人那里偷来的火柴,刚要划着,突然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阵皮鞋走路的脚步声。
宫俊悚然一惊,这么明显的脚步声,肯定会惊醒几个睡眠较浅的狱友,自己所站的位置正是大家经常在半夜悄悄吸烟的门旁角落,他们一抬头就能看到自己,看来一顿狠揍又难以避免了!
在这间号子里,别的犯人多少都有些来历,有车祸的责任人,有经济犯,有社会大哥,有小偷小摸,也有被诬告了强。奸罪而进来暂押的,唯独宫俊的来历只有三个字,“得罪人”,这里面最好欺负的就是他这种类型的人,被得罪的一方必然要手眼通天,才能把人送到这里来炼狱,管教早就受到了好处,犯人们拿他当沙包打着玩,只当没看到。
冷汗瞬间就遍布了宫俊的全身,今晚恐怕又没得睡了,老大一声令下,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就能把自己轮流操练到天亮!
“咔嗒、咔嗒。”
皮鞋声已经走到了附近,床铺上也有两个犯人坐了起来,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宫俊。
皮鞋声终于停了,却是停在了宫俊所在的这间号子前,几个狱警把脸板的像扑克牌一样,其中一人隔着铁栅门打量了宫俊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得罪人?”
宫俊勉强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慌乱。
在号子里,大家不以编号和名字称呼别人,而是以所犯的罪行互相称呼,驾驶事故的被称为“车祸”,诈骗犯被称为“诈骗”,抢劫犯被称为“打劫”,唯独宫俊和章胜男比较特殊,基本上听到他们称呼的人都知道――这人可以随便揍。
哗啦一阵清亮的响声,狱警打开了号门,向宫俊一甩头:“出来,跟我们走!”
宫俊敢不走么?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多问一句都得挨上几下耳光和脚踢,他连忙点头哈腰,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