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在弥离之际,观出钟紫言是有灵根的修仙材料,虽然没有细致接触确认灵根品次,但时间已经不多,交代完钟紫言,暗中传了飞剑传书,跳下崖去,用尽所有力量,将血蛟封印在龙鼎内。
“虽然现在还无实证,但清灵山被攻破,和那局伏杀事件有很大联系,如果一切计划正常发生,凭谢师弟的手段,收服火蛟后及早回宗,哪里轮得到那三家猖獗……”
陶方隐不自觉叹了口气,如今再说这个,只怪人算不如天算,赤龙门该当有此浩劫。
“赤龙鼎的控制之法我虽习得,但无法全部掌控其运转,封禁解除这种能力,怕是得到金丹后期才能用出,在此之前,这血蛟只能通过此地煞气慢慢修炼,妖属寿命悠长,更何况它已经化蛟,这点时间还耽误的起。”
隔着赤龙鼎,煞气吸收炼化的速度自然会慢一些,不过这里煞气浓郁,等阶也高,说不准比其它地方修炼要快呢。
钟紫言心中有个担忧之处,“老祖,这血蛟戾气深重,将来若是放出来,能否为宗门所用?”
其实钟紫言心中还有后半句,同为金丹,这里面的又是变异血蛟,如果以后放出来陶方隐制服不了,反受其害可就不妙了。
陶方隐明白钟紫言的意思,正视说道:
“这血蛟即便融了谢师弟残余魂魄,补足雷劫重创后的先天亏空,仍然桀骜不驯,日后的确难以驯服,不过我们也有些时间和它耗。”
陶方隐停顿了一下,又道:
“我宗一门上下差点因它覆灭,若将来仍不听调度……哼!”
本是冷哼的陶方隐转眼想了想,露出少有的得意:
“其实如今它为鱼肉,我为刀俎,还不至于担心什么,这赤龙鼎乃是元婴修士都能用上的宝物,困它千百年还没什么问题,看看谁憋得慌。”
一听这话,钟紫言心中觉得老祖有些时候还是很…有趣的。
钟紫言点头附议,又听陶方隐哀叹,“说来说去,还是我宗实力低微,今后这血蛟如何利用,还要看你!”
这话传入钟紫言耳中,压力倍增,修炼也有几个月了,练气一层要突破的感觉一点儿也没有,自己本来修炼起始时间就晚,如今同龄的姜玉洲练气七层,每次见了他,人家一口一个‘掌门’,羞愧的钟紫言想找地洞钻。
陶方隐理解钟紫言的感受,“我也看出你的焦急,但凡事都得循序渐进,打好基础厚积薄发,修行之道,贵在静心养气持恒坚毅,以往学的那些儒家至理,有一些还是不能抛下的。”
钟紫言应声称是。
今夜陶方隐带钟紫言来这里,一是道明血蛟事件的前因后果,二来顺便提提关于钟紫言修炼的事。
“寻找同参的确是当务之急,你本命乃是兽类本命,没有同参,其成长就如无头苍蝇,懵傻无知,不通修路,这样一来顺带着影响你的修炼速度,我准备明日安排好门中事物,就动身去为你找寻相似同参。”
钟紫言自是感激不尽,又补充道:“门内姜师兄和陶师兄,他们的同参也须寻找,怕是要劳烦老祖多耽搁几日。”
陶方隐摆手说道,“不妨事,最小的那一辈弟子们,我也顺带着帮找寻找寻,都是日后门派振兴的希望,修炼是头等大事。”
钟紫言庆幸门中有这样一位亲民的金丹老祖,别家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两人相谈差不多后,陶方隐带着钟紫言飞离这地底深处的血煞洞窟,回到断水崖赤龙门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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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是寂静无声的大殿内,传出呜呜的哭声,钟紫言和陶方隐快步走进去。
看到两个值勤巡逻弟子来回走动,地上躺着一具练气同门尸体,有个三十多岁的弟子正瘫坐在地上哭着。
“发生了何事?”陶方隐沉声问道。
两个巡夜弟子一看是老祖,连忙拜见,将事情缘由道出。
那名已经死了的同门叫白骆,二十一岁练气三层,正哭着的那位三十三岁,练气四层苟有为。
两人半夜不守门规,攀爬断水崖上方峭壁百丈,侵扰了岩层中的尸魈,白骆被抓伤,尸毒攻体,自峭壁摔下,虽然最后关头被守值弟子接住,但人已经死了。
这两人白天互相下注猜测断水崖上方的峭壁多高,夜间一同攀爬测量,没想到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