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不以为然道:“我见过姬仙子,她可不是呆板古旧之人,若是师姐你实情告之,未必不能改变。”
“啊!”萧清儿彷佛想起了什么,立时翻起了旧帐,故作不快道:“对啊,你不说我倒忘了,你曾到过王母峰,神神秘秘地,回来死也不肯说详情。”
杨真今非昔比,转眼就想到了应对之策,他狡笑道:“师姐你是姬仙子的弟子,若你问她,她自会对你讲,而师弟我也不至违背了诺言,嘿。”
萧清儿回头白了杨真一眼,闷哼着不再吭声。
杨真探头过去,偷眼瞧着道:“师姐生气了?”
“谁有空生你的气!”萧清儿转头却发觉杨真与她鼻息可闻,脸一红,一把就推开了杨真的大头。
杨真见萧清儿心情好转,心下一喜,鬼使神差地抓住了萧清儿的柔荑,这一抓住就不肯放手,他盯着萧清儿在虹彩下娇艳皎洁的脸庞,一时看得痴了。
萧清儿不想杨真如此大胆,又羞又气,手上力气也不是他的对手,气恼道:“连你也欺负我,师姐不理你了。”
“师姐我……”杨真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是不肯放手。
“你怎么这样?”萧清儿沉下了脸。
杨真看见了萧清儿眼中潮湿的怒气,手顿时松了开去,他垂下了头,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他很想告诉师姐他心中的欢喜,哪怕是面壁静思之时也无法忘记她片刻,在阳岐山地窟自忖必死时刻,他心中想着的,不舍的,也只有她一人。
在一年后重逢,萧清儿对他彷佛变了不少,杨真把一切变化都看在眼里。
峰会上,他每一场斗法,只要能抽出空闲,她必定到场为他鼓劲,为他胜利而欢呼,为他的危险而担忧,师姐每一份关爱都铭刻在了他心里。他一度以为,师姐心里还是有他的,那莫名的渴望悄然燃烧起来,越来越旺。
两人陷入了死寂,彼此心中却波涛汹涌。
“师弟……师姐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师姐心中只有仙道。”不知过了多久,萧清儿终是开口道。
杨真没有回头,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白,几乎轰然一瞬间,他心中那股埋藏已久的蓬勃冲动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退到了心灵深处。
到头来,原来一切终究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可怜复可笑。
他心中越来越痛,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浮上心头。
“我知道了,师弟心中以后也只有仙道。”说罢,他抱着小白站了起来,默然朝虹桥另一端走去。
萧清儿也跟着站了起来,望着杨真祭起飞剑,破空远去,直到消逝在夜幕中。她如水样温柔而迷茫的眼波中,深深地蒙上了一份沉重、无奈和心痛。
回到玉霄峰,杨真在山门前遇到了散步的大师兄伯云亭,心事沉重的他随口问了问,却得知萧月儿尚未回山,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想起面壁那一年中苦闷的日子,萧月儿总忙中偷闲来陪伴他,杨真决定去找找她。
在玉霄峰下不远峡谷山涧里,深黑雾重的瀑流下,水潭边,一个孤零零的人影正蹲坐在一块大石上,湿寒的夜风中几欲将翦影融入那孤夜中。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杨真站在大石前良久,萧月儿才肯抬起头来,声音中愤恨不平。
“我就知道师姐你在这儿,这里天寒地冻,回山吧。”
“要你管。”萧月儿又瞄了杨真一眼,声音软弱一些。
“好,那我就在这里陪月师姐,哪儿也不去。”杨真一屁股坐到盘石上,挪了挪,跟萧月儿挤在一起。
萧月儿皱着眉头瞅了他一眼,哼了两声,不再理他。
“师姐,碧落峰那个刘大愚你知道的,有着元婴期修为,可自败给我后,一蹶不振,他今日最后一轮比斗结束,我看见他哭了,哭的很伤心,他用了三百多年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若是你与他易身而处……”杨真试图开解萧月儿。
“我不要听,不要听,他刘大愚算什么东西,我不管别人,我凭什么要输给姐姐,凭什么圣宗就不要我,凭什么!”萧月儿越说越激动,一腔怒火直欲倾泻到杨真头上。
砰!随着她无意识一拂,水潭顿时炸起银色的冲天水浪,冰凉的水花落了两人一头一脸,凉到了各自心底。
“啊——”杨真心中也不好过,站起来就高声大吼,原本趴在他肩膀的小白都给惊落了下去。
萧月儿仰头吃惊地看着杨真,跟着也站了起来,张嘴大喊了起来,直欲撕破嗓子,把一身积郁的不平都给发泄到了苍天。
好半晌,两人嗓子哑了,累了,这才双双歇了下来。
“师姐,是不是好多了?”杨真坐回去,喘息道。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