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东从最外侧套房里走了进来,他环视一周,只见厉庭川脸色暗黑地躺在病房正中央的病床上。王楚安和宋岩和衣而睡,半躺在东侧的两组沙发里,周寒辰则坐在西侧的沙发里盯着厉庭川手背处滴滴答答的点滴。
“哥,可儿头上的伤,您没问问?”
当凌晨三人急匆匆赶到医院时,可儿额头上的白色的纱布最先闯入三人眼帘,但看到可儿行尸走肉般的模样,三人竟默契地闭口不问。
“问,当然要问。一会儿让她亲口交代给我。”说着周寒辰脱下了自己的深灰色羊绒大衣,顺手扔到了沙发上。
白色的纱布透着深红的血迹,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周寒辰清楚的知道,一小只的伤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在曼德勒医院里,江伦军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还有未涉及到的医生和护士们,在厉庭川进入手术室里的半小时内,已经全部被赶了出去。
在缅甸看在厉庭川的面子上,整个江伦军也没人敢动一小只一根手指头。
张耀东看向周寒辰那张冰冷的毫无瑕疵俊脸,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默默坐在了周寒辰身旁。
半小时后一小只才缓缓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只见周寒辰冷着脸,后背靠在沙发靠背上,右臂扶在沙发扶手处,右腿自然而然地搭在左腿上。
这个姿势小家伙太懂了,她跟了她哥二十年,就凭这一个姿势她敢断定她今天不会好过。
“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现在忽然就变脸了?难道是因为我额头的伤?”一小只惊得心头一颤,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她小小一只胆怯地望向沙发上那冷若冰霜,阴晴不定的男人。
“洗好了?”就连声音都略带着几分冰冷。
“嗯。”一小只回答的声音极小。
“怎么没洗头呢?”男人依旧冷着脸。
周寒辰的明知故问,惊得一小只倒吸一口凉气,她往门口处挪了挪。
“因为……因为不方便。”一小只回答的结结巴巴。
“不方便?哪不方便?”男人忽然提高音量。
这一嗓子惊醒了熟睡中的王楚安和宋岩。两人发懵地看向周寒辰。
一小只被吓得顿时哽咽起来,“头……头上有伤,所以……所以不方便洗。”
“解释。”男人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哥,我能不能……能不能不解释?”一小只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