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只留下一句笃定万分的话:“命运之所以是命运,就是如何兜兜转转,都逃不掉。云家如此,你与陆翡之也是如此。”
谢眠轻声道:“那我拭目以待。”
话音落下,云遮影的影子终于消失了。
在场只剩下一片死寂。
谢眠却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只看着剩下的云家人,挥手道:“动手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陆莺。
厅内云家人本来也不多,很快就解决殆尽。
谢眠转身,看向因为云遮影一语惊人,而驻足留在院中的诸位:“我们还有些家务事要处理,就不留大家了。”
唯有钟恒留了下来:“阿眠,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他原本是不愿意展露与谢眠的关系的,但事已至此,隐藏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他必须留下为谢眠撑腰。
陆莺顾不上裙摆上的血。她扔掉了手中兵器,无视了钟恒的话,只走到谢眠面前:“我不相信他。我只相信你。”
谢眠摸了摸陆莺的脑袋:“一会儿再谈这些。”
陆莺却扯住了谢眠的袖子,急切道:“我也有话要与你说!现在就想说!”
钟恒一点也不让着她:“我先开口的。”
谢眠也不说话,默认了钟恒的说法。
陆莺愤愤地瞪了钟恒一眼,很不甘心,最后还是咬着嘴唇离开了。
其他的长老也神色复杂地对视了几眼,没有追问刚刚云遮影那番话的意思,只拍了拍谢眠的肩膀,跟着离去,把空间留给了这对表兄弟。
钟恒开门见山:“没必要非得留在朝凤,你一会儿跟我走。”
云遮影那番话没头没脑,未必能说服谁。问题是谢眠当时没有反驳。
如果刺已经埋下了,没必要非得在这里一边付出,一边受怀疑和白眼。
谢眠失笑:“哥,别开玩笑了。”
钟恒其实知道他说不动谢眠。他沉默很久,才缓慢开口:“恭喜你,刀道大成。”
谢眠杀云遮月,只用了一刀。
比起他当初与谢眠分别的时候,谢眠的刀法又有很大的进步。谢眠的进境速度,几乎是他生平仅见。
如今只怕已是,半步圣阶。
他看着谢眠,哑声道:“我宁愿你没有成。”
钟恒这话没头没脑,像在打哑谜。谢眠却笑道:“可我已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