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了,外院的大门也关了起来,小桑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差点腿软得坐在地上。
谢思安无奈,隐隐有些嫌弃:&ldo;瞧你这点出息,不过就是个检查吗?这边境之地时常都有,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怕什么。&rdo;
小桑长呼了一口气,觉得心跳还是有点快,她伸手捂了捂心口:&ldo;我这不是没见识过吗?你快扶一扶我,我还有些腿软。&rdo;
谢思安有点嫌弃,但到底还是伸手扶了。
苏莞看着这月色,有些凉,心头也凉:&ldo;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rdo;
李临道:&ldo;水家那边出事了,外头凉,咱们先回屋子里去。&rdo;
言罢,他又道:&ldo;今夜守夜的人再添两个,其余的都回去歇着吧。&rdo;
&ldo;是。&rdo;众人领命,然后各自安排去了。
夫妻两回了居住的寝室,屋子将夜风挡在了外面,倒是回暖了许多,苏莞去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一盏水喝了,然后又倒了一盏给他。
&ldo;水家那边出什么事情了?&rdo;
李临喝了一口,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ldo;听说是闯进了贼人,杀了人。&rdo;
苏莞的手一抖:&ldo;谁?那水家姑娘呢?&rdo;
李临顿了一下,有些沉默。
苏莞见他这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先前他虽然说这水姑娘是活不成了,只是这一夜都不曾过去,便出了事。
有一股凉意从头凉到脚,震得她脑子嗡嗡的,有些懵。
&ldo;那水家姑娘是出了事是不是?&rdo;
他嗯了一声,见是她脸色有点苍白,只得道:&ldo;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在她踏上了这条路,便注定她不能活着走出东赵。&rdo;
家国天下,怎么是一人生死能相比的。
&ldo;阿莞,你……&rdo;
苏莞垂了垂眼帘:&ldo;你不必劝我什么,道理我都是知道,她有今日,要怪也只能怪水家蠢,怪她不该结这门亲事,东赵亦有氏族不在少数,天下的贵公子也多的是,偏偏……&rdo;
偏偏她走这条最不该的,要嫁去西魏王家。
&ldo;我只是觉得,今日我还看到花车,那样的红,又是那样年轻如同花儿一样的姑娘,本应该欢欢喜喜地出嫁,转头却如此……&rdo;
一条鲜活明媚的性命就这样没了,实在是令人有些唏嘘。
这一夜,苏莞辗转反侧,却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