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抬起头看着天空,他在心里暗暗骂那个主宰一切的王八蛋,为什么把世界弄成这样子,为什么如此残忍?为什么这样任性乱来、胡作非为?既然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就应该在五十年代让地主一家平安无事,至少让那些孩子存活下来,而不是任由她们在愚蠢的暴行当中死去,然后化身为厉鬼,在几十年后展开复仇。
这件事从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所在这一切证明主宰一切和高高在上的神其实很不负责,办事一点也不认真,而是率性乱来,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来处理事宜。
丁能愤怒的眼神注视渐渐变亮的天空,突然间,他清晰的听到一个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不知是谁在得意地笑,这声音男女莫辨,并不响亮,但是久久不散。
人渣
即将离开旧银山镇,驼背和装载机驾驶员坚持要请丁能和阿朱还有猛男和成崖余吃饭,盛情之下,只好接受。
他们在镇内一家带皮羊肉火锅店内订了一下包间。
众人入席坐下,驼背通知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我不吃狗肉,希望这家店别干挂羊头卖狗肉的事。”阿朱紧张地说。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现在狗肉比羊肉贵很多,没人会那样做的。”丁能说。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阿朱露齿一笑。
稍后热腾腾的羊肉火锅送上来,味道果然很香,众人大吃特吃,十分愉快。
酒足饭饱,大家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大起来,仿佛这样才足够热烈。
突然有人敲了几下门,然后一个脑袋伸进来。
丁能抬头一看,发觉是消失了很长时间的黄大千,绰号为人渣的逃犯。
多日不见,这位老大模样倒也没有明显的变化的,头发更长了一些,衣服依旧搭配得非常糟糕,这也许是由于身在乡镇的缘故,缺乏可供学习和募仿的模样,所以品味越来越差劲。
“听到老朋友的声音,特地过来看看。”人渣拍打丁能的肩膀,十分亲热的样子。
成崖余当然认识这位曾经声名显赫的黑老大,毕竟曾经一同与妖魔战斗过,他倒也没觉得很怎么困惑,因为人渣的案子已经了结,不知道专管此事的人怎么弄的,反正有了顶罪的人,并且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成为铁案,相关的罪犯已经于三个月前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从法律层面看,现在的人渣身上已经没有罪名,是一名真正的良民,如果说还有什么危险的话,那主要是当年人渣修理过的人当中有一些仍在等待复仇的机会。
“你怎么在这里?”成崖余问。
“乡下生意好做啊,以前就没发现这样的广阔天地,这边的人材都进城混去了,留下来的尽是些没见识的家伙,很容易对付,混日子一点也不难。”人渣拉过一只椅子坐到丁能身边。
“现在你干什么买卖?”丁能问。
“我组织起一帮人,与乡镇的几个不方便提起名字的领导合伙,专门把那些几年前承包出去的荒山荒地和鱼塘收回来,转手再承包出去,这生意非常好玩,很刺激,回报虽然谈不上如何丰厚,但是很具挑战性,我打算一直干下去,直到这旯旮的法制变得真正健全的那一天。”人渣说。
人渣
丁能心想,人渣目前所做的生意倒真是大有可为,人家那边刚刚把荒山荒坡开垦出来,弄好水池和相关设施,种上果树,眼看就要有收益,麻烦却来临了。
不难想象出人渣会怎么弄,这家伙绝对会使出最擅长的本领,那就是恐吓和威胁,然后以暴力手段为终极杀招。
看来人材走到哪里都有用,黄金真的不怕火炼,人渣先生换了个地方仍然还是出色的组织型高端人材,就算在旧银山镇这样的地方也能够出人投地。
想到这里,丁能暗暗在心里骂,切,怪不得这些年水果的价格越来越贵,原来是成本增加而产量下降的缘故,这事与人渣目前的事业大有关系。
成崖余愕然,犹豫了片刻之后低声说:“黄大千,你真是恶习难改,无可救药。”
“切,成兄,你这什么话?这门生意就算我不做,其它人也会做,反正这旯旮向来视合同和协定为废纸,除非背后有强硬的靠山,否则的话谁要想通过承包鱼塘和荒山发财根本就是做梦,不信的话你们也可以去试试看,等鱼放到塘子里或者果树种好之后,麻烦立即出现,或者有人要收保护费,或者有人打定主意抢夺胜利果实,总而言之,乡下什么样的鸟都有,哪一个规模大些的村子里都有著名的混混流氓,并且坏得超乎想象,其中有些人的行为之离谱程度你们就连在小说当中都无法看到。”人渣摇晃着脑袋,若无其事地说,“
“你们强行驱赶承包荒山或者鱼塘的经营者,不顾已经签好的合同和协议,法院不管这样的事吗?。”阿朱问。
“打官司的事我最喜欢了,这年头无论做什么都讲个实力和关系,谁要想跟我上法院,我TMD再高兴不过,一场官司玩下来,对方不但连果园要丢掉,弄不好连家底都赔光,哈哈。”人渣得意地笑起来。
驼背看了看这位不速不客,平静地说:“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最近大半年来,你确实参与了许多个果园和鱼塘的交易事宜当中,据称你养了几十名小弟,看来是真的。”
“没错,我是收了不少小弟,领固定工资的有二十几个,外围的临时工以及后备人员有八十多名。”人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