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青冥妖王遁逃的方向而去了。
——他比监地司等人要早来得多,这些功夫里,他可没闲着。
每隔二里地儿,就在地上,树上,山上,放一枚纸鹤。
其目的嘛,自然就是用来窥探这一举一动。
甚至,为了避免被杨羸和那青冥妖王等人发现,他都未曾将纸鹤灌入天地之炁,只是竹条黄纸一般的凡物,自然不惹人注意。
本来吧,他这般做,只是确保不会有漏网之鱼,不会让那望夫乡百姓们得遗愿落空。
但却想不到,竟起了更大的作用。
——青冥妖王,跑了。
无比迅疾,如风驰电掣,一瞬间没了踪影。
杨羸被拖住,也没办法追击,等他有空了,却早已不知晓该去哪儿追,只能先行回金陵述职。
但青冥妖王恐怕死也没想到,在他们和监地司的人交战之前啊,这冷苍山方圆数十里,就已是遍布那不起眼的纸鹤,将他的行踪,一一收入眼底了去!
说回眼下,青冥妖王遁逃的速度很快,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快到连杨羸都难以追得上,更别说是余琛了。
但虽说余琛跟不上吧,但妖王逃亡的路径却是被以纸鹤为眼睛的他给看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余琛也也是亲眼看见了——这青冥妖王为了逃命,直接祭出神丹,气血大损,重伤垂死,哪怕强行爆发极速,也不可能保持多久。
他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停下来。
果不其然。
距冷苍山大概八十里开外。
青冥妖王在一座风雪破庙前停了下来。
脸色煞白,一瘸一拐,拐进了那破庙里边儿。
这已经废弃的破庙里不晓得供的啥神,三头六臂,面目狰狞,持各种刑具,斜斜倚靠在那布满蛛网的墙脚,怒目圆睁。
青冥妖王往那儿一坐,终于绷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双手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儿,取出两枚芬芳丹药,往嘴里一塞,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但脸上神情,依旧无比阴沉与狰狞。
“究竟是谁?”
咬牙切齿,不住喃喃。
这会儿空隙,他将整件事儿来龙去脉都细细想了一遍。
可死活没想到是哪儿除了问题,导致被那金陵剑王杨羸给盯上了。
无论是捉人,炼丹,藏尸还是任何一步,都应当没任何纰漏才对。
连尸首,他都是命那些黑袍面具人亲手挫骨扬灰了去。
然而,这位堂堂妖王没想到的是,那些个良莠不齐的黑袍面具人为了图省事儿,直接将尸首往废弃矿洞一一扔就完事儿了。
哪怕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究竟是哪儿泄露了风声。
但事已至此,他总不可能再跑到杨羸面前去问到底啥情况吧?
索性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