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品茶的九爷,手微微一顿。随即淡淡地给了个眼神白苏: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没点数?白苏顿时瞪了他一眼:我可是你娘!在眼神的较量中教训完九爷。白苏回过脸,顿时变得温柔起来。“江离,凤岚的事情事关重大,你苏姨我今夜回去,就要连夜赶回大都国,这来回一趟,怕是得将近一个月,苏姨来得匆忙,也没有带上什么礼物给你,这个镯子,你就收下。”
白苏说着,从左手手腕上褪下了个淡紫色透亮透亮的镯子。拉着江离的手,就要给她戴上去。江离一时间有点震惊,下意识地想收回手,“苏姨,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您还是留着吧。”
她也是见多了珠宝的人,就这只淡紫色的玉镯,光看料子,就是极好的。寻常玉镯,难有颜色如此通透似水又没有半点杂质的货色,更何况还是大都国皇上手上戴着的玉镯,这已经不是用价值可以衡量的。白苏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将镯子套了上去,“你瞧瞧,这镯子戴在你手上多好看,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般,这是苏姨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就别客气了,收着,不许跟苏姨客气,知道吗?”
白苏看着江离手腕上的镯子,是越看越欢喜。“知道了,谢谢苏姨送的手镯,手镯很好看。”
孟江离应着,淡紫色的镯子戴在她手上,确实将她的肌肤映衬得更加好看,甚至尺寸也是刚刚好。白苏又拉着她的手看了一会,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喜欢。“哪里是这手镯好看,是你的手好看。”
白苏轻轻地松开了她的手,神情一下变得正经,“好了,苏姨要回去收拾一下,连夜赶回大都国,凤岚的事情,我必然追查到底!”
当年凤岚逐渐减少了书信的来往,她就觉得奇怪,而且那些信,多少也有点奇怪。她不相信凤岚就这么死了,当年那些信,提到了一些事,说不定那些事和凤岚的死有关联!绝不能让凤岚死得不明不白!白苏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瞪了九爷一眼,“我不在的这些时间,你把我们的江离照顾好了,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直接无视九爷比冰还要冷的脸,扬长而去。孟江离在一边喝着茶抿着嘴唇偷偷笑,这还是第一次看九爷敢怒不敢言。果然,还是血脉压制威力最大。“你很开心?”
九爷淡淡地瞥了一眼笑得正欢的江离。“没有!”
孟江离赶紧摇了摇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我怎么敢偷偷地笑话无所不能英明神武的九爷呢?我就算是要笑,也是光明正大的笑呀!嘿嘿……”九爷看着她俏皮的笑容,可爱之中又透露着些调皮,软软糯糯的脸,就像是一个糯米糍,时时刻刻想让人捏上一把。想着,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下,朝她伸手。“过来。”
孟江离眨巴着眼睛,将手伸了去。他刚想握住她的手,却握了个空。她有些调皮地笑着,“你肯定是想把我拉过去,好教训我一顿,我才不呢。”
毕竟,九爷最是记仇了啊!而且有仇必报啊!九爷黑眸一沉,勾了勾唇角,再次抬起了手,“你以为,你能逃哪去?”
不好!孟江离刚站起来,他的绝招拘魂已经锁定了她!哪怕是她有着二阶幽冥地境的实力,也被他的拘魂锁得死死的!挣扎不了!接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他移去。九爷淡淡地笑着,深邃的黑眸染上笑意。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喝醉了一样。孟江离不情不愿百般抗拒,还是“主动”来到了他的旁边。他的大手抓住她,往身前一拉,顿时把她拉进了怀里,强大有力的手环着她的腰禁锢着她。“不逃了?嗯?”
孟江离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小脸鼓鼓的,小声不服气地嘟囔:“逃什么逃……能逃难道我会不逃?”
只怕是她就算是逃到了马路上,也会被他的拘魂抓回来。真是气死个人,幽冥地境二阶的灵力啊!别说是晚月国,就算是算上周围五国,能成为她对手的人,只怕是连一个巴掌都凑不齐!偏偏这九爷是个非人哉!直接实力压制了她!“不服气?嗯?”
九爷低笑着问,伸手把玩着她玉颈间的秀发。“当然不服!”
孟江离把脸一撇,索性不去看他。如若是没有那个实力也就罢了,偏偏她是有那个实力的人啊!坏就坏在原主的灵根还不能承受她所有的灵力!要不然,她绝对可以和九爷一比!九爷闻着她秀发的芳香,心情很好,“我知道你的实力,并不在我之下。”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体内蕴藏着强大的灵力,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不是原来那个孟江离的原因。更是他为什么会相信她所说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原因。因为在这个世界,他和他的师父找了足足二十年,根本找不出可以与他匹敌的人。这也是他说自己无所不能的底气。“你知道就好,等我哪天灵根足够强大了,你再敢这么欺负我,我就……”孟江离凶巴巴地说着,还扬了扬拳头。九爷忍俊不禁,笑问道:“就如何?弑夫吗?”
“当然……不是!”
孟江离差点没反应过来,“什么夫?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夫?我还没嫁给你呢!”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嘴角却弯起了好看的弧度。九爷从不说谎,更不屑用甜言蜜语得到一个人。所以他说的话,哪怕是一个玩笑,也必定是发自内心的认真。九爷的手自她的肩膀滑了下去,握着她的手腕,眸子深了深,淡紫色的镯子戴在她的手上,如同锦上添花。低柔着声音问道:“你可知这镯子的意义?”
孟江离:“……”她本来是不知道的,可他这么一问,多少也猜到了一点。“九爷,我现在把它脱下来,还来得及么?”
“晚了。”
九爷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处把玩着。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很认真地说:“这镯子,是曾祖母传给祖母,祖母传给娘亲的,你戴上了它,便是我司家的人,便是我……司炎鹤的人。”
自从来了晚月国,这是他第一次亲口告诉一个人,自己的名字。“司炎鹤……”孟江离轻轻地念了一遍,原来,这就是他的名字。九爷是极其淡漠谨慎之人,除了那些跟着他十几年的人,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是九爷。她终于等到了他亲口跟她说他的名字。他亲口告诉她,与她通过别人得知,与她亲自去问他,意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