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急忙拦住杨弘,“这两人皆为乡野粗人,不知我与袁氏的深厚渊源,还望你大量,多多海涵,切莫怪罪。
我定会对下属严加管教,绝不让此类事情再度发生。”
杨弘面色稍稍变得和缓,长舒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绪,而后正色说道:“孙君实在太过谦逊了,他们怎会是乡野中人,分明就是真正的义士!”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个人身穿单衣,赤着双脚匆匆忙忙跑入了大厅,一边跑还一边急切万分地问道:“文台,文台在哪里?”
众人定睛仔细看去,虽说此人头发略显凌乱,但除了袁术还能是谁?
“将军!”孙坚大吃了一惊,赶忙跪倒在地。
“文台,文台啊!”袁术一个箭步猛冲上前,紧紧地握住孙坚的双手,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落下,悲声喊道:“我叔父,他死得太惨啦!”
孙坚虎目中也盈满了泪水,他声音颤抖着说道:“天子残暴不仁,就如同秦朝的二世皇帝一般,杀害太傅就如同诛杀丞相李斯,如此这般的人物,哪里配享有这天下。
我孙家世代承蒙袁氏的关照与庇佑,今日坚起兵兴师,上是为了匡扶这天下的正义之道,下是为了替将军您报这家门的血海深仇。”
“文台,天下人皆言我袁氏为叛逆,我连一夜安稳觉都难以睡成。
今日得见文台,我这颗心方能稍稍放下。
为了这天下,我这颗脑袋就交付给文台了,望文台砍下它,去呈交天子,如此一来天下自然可平定!”袁术涕泗横流地说道。
“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难道这是把我孙坚当作忘恩负义的小人了吗?”孙坚霍然起身,猛地抓起手中的佩剑置于自己脖颈之上,“既然如此,不如杀了我!”
“这!”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上前相劝,于是纷纷跟着跪下来痛哭。
“天下在天下人的心中,如今天子失德残暴,致使海内纷纷反叛,那若是说反贼,难道天下人皆是反贼吗?
将军莫要自责,这并非您的过错,而是天子之过!”
孙坚继续劝说道,“天子兵马看似强盛,实则不过是强弩之末!
如今三辅动荡不安,益州道路阻隔,山东皆兴起义兵,雒阳缺乏粮草供应,败亡只在旦夕之间。
将军出身四世三公之家,为天下民心所归向,此刻正应当奋力而起!”
袁术擦了擦眼泪,说道:“文台,我欲奋力而为,可麾下兵马粮草众多,却苦于没有大将相助于我,不知文台是否愿意帮我?”
孙坚正色道:“将军,我本就是袁氏的旧属官吏,能有今日之成就,皆是仰仗将军家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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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愿尊奉将军为君上,以供将军差遣驱使。”
说完便行君臣大礼。
“有了文台,天下必定大定!”袁术一边说着,一边等着孙坚把君臣大礼行完,这才急忙抓住孙坚的袖子,将其扶了起来。
“召南阳郡文武,议事!”
“谨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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