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挥了挥手,尚书郎桓阶、严象、刘琦、卫觊等人留在了外面。
如谒者仆射荀彧、尚书令贾诩、尚书仆射高诱,以及裴茂等六曹尚书,则是随从进入了内阁。
卢植踏入内阁,稳稳地站定在众人面前,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荀彧和贾诩自然明白可能还是四科策试的事情,前日燕礼,卢植和天子彻夜长谈的消息,早就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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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了一夜之后,卢植不发一言的回去睡觉,今日一早又气势汹汹的来到尚书台,这显然是没有谈拢,接下来要开战了!
所以,众人都不敢先说话,就连贾诩,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前几日卢植大骂荀彧的时候,他可就在旁边。
在卢植声若洪钟的开骂之后,他悄悄退后了两步,又向旁边侧了侧,如此一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卢植在骂荀彧。
不是感觉,贾诩笃定卢植骂的就是荀彧,他就是在旁边陪听。。。。。。但即便如此,也是头皮发炸。
注意到众人的神色,卢植他深吸一口气,旋即声若洪钟般地打破了屋内那略显沉闷压抑的气氛:“今日前来,实有一事,不得不与诸位同僚相商。
陛下推行的四科策试中,竟执意要废黜孝廉之举,诸位,此事关乎重大,万万不可如此!
若是任由陛下这般行事,接下来,恐怕就是要对儒学动手了。”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大惊失色,仿若遭受了晴天霹雳。
这,你老要不要这样。。。。。。天子又不是说不准举孝廉,只是开策试不考孝廉而已。
唐翔瞪大了双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却卡在喉咙,不知从何说起。
郑泰则是眉头紧皱,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裴茂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那一瞬间。
贾诩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测的神色。
荀彧则是眉头深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卢植是要开始硬刚天子了,一旦处理不好,必将引发轩然大波!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步子一步的迈,先是不考孝廉,然后再。。。。。。还是卢司徒高瞻远瞩啊,这种关乎宗族百年绵延的事情,是分毫都不能让啊!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都看向卢植,神色复杂的说道:“还请司徒明说。”
卢植看着众人各异的反应,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事关系到我大汉的根基命脉,咱们必须好好商讨一番,然后共同向天子进言,绝不能让陛下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高诱面露犹豫之色,他是卢植的高徒,卢植又是他的举主。
可以说,卢植是他的君,如果卢植出了什么事情,他自然也就一损俱损。
于是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一步,眼神有些闪烁地提醒道:“老师,咱们这般联合众人向陛下进言,会不会有结党营私之嫌?
若是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抓住把柄,加以利用,恐怕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啊。”
卢植一听,顿时怒目圆睁,仿若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大骂道:“糊涂!
儒学自前汉起便已成为我大汉之根本,犹如人之脊梁,国之支柱。
如今,若是这脊梁被抽去,支柱被推倒,受害的岂是我们这些朝堂之人?
那是天下的黎民百姓啊!
若是儒学被废,百家争鸣之混乱局面再现,大汉必将陷入无尽的战乱之中,就像从前一样分裂成十几个国家,百姓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的悲惨境地,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谁若敢因此事而攻讦我们,必定是世间之巨奸!!”
郑泰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劝说道:“司徒息怒,高仆射也是担心律法。
依我来看,现在就号召朝廷众臣和太学生等,确实有结党的嫌疑。
而且关东的那些俊杰,和蛮夷的使臣们都在,咱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反对国家,也不是人臣所为。”
卢植看了郑泰一眼。
郑泰顿时额头大汗,紧接着说道:“司徒,可由你出面,约上一些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