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溃烂流脓,又腥又腐臭,从来都不是光明的。
——光明的,永远都只有小姨一个。
怕吓到她。
好不容易克制住那种——想不顾一切将她现在锁起来,带回地下城,永远不让她再有被别人窥见的念头。
裴枕将暗暗淡淡的目光重新转移到她的脸上,轻声问:
“你的酒店地皮怎么样了?”
许肆轻轻用指尖触碰他的手臂,完全不知道男人危险的想法,回答的很干脆:“啊,已经让安适去谈了,估计不容易,但我志在必得。”
她顿了顿,调笑的说:“三联商会手下的酒店也不少,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他无声呢喃,嗓音缥缈空灵,“对于竞争对手,我从不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许肆指尖的力道忽然重了些,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奇表情。
“没事,我也一样,但最好还是不要那么针锋相对。”
裴枕笑了,抬起空闲的手撩起她一缕发丝,动作间冰凉的指背偶尔会触碰到她的脸:
“那我们可以换个身份相处。”
有点痒。
许肆垂眸看向那一层药膏浅浅的敷在淤青处,确定了没有遗漏的部分,才将药盒盖好,放在一边,下意识装作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挑了个浅显的答案回答:
“酒店我肯定是要开的,这个药放你这,如果在港岛,没有地下城的药,你可以用。”
说完。
她气定神闲的站起身来。
大概是刚刚蹲的久了,有些低血糖,小腿有种麻麻的感触。
没有缓冲的时间。
她头一晕,眼前骤黑。
手脚紊乱,整个人很顺畅的伸手想抓住点什么。
紧接着,就极具镜头感的,她伸手摁在裴枕的胸膛上。
本以为可以借着力道缓缓的。
没想到对方那么“不堪一击”,居然顺着她那么一按,整个人摇摇欲坠般往后倒去。
还很“合理”的握住了她的手臂。
拉着她一起卧倒在沙发上。
许肆天旋地转了一阵,再睁开眼睛时,就看见自己严丝合缝的趴在了裴枕的身上,视线上移,对上他那道幽沉深邃的目光。
“……”
四周安静无比,连风都销声匿迹。
对视了好一会儿后。
男人依旧没有动作,拿空灵慵懒的腔调问她:“你的外甥好看吗?小姨。”
小姨这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