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在冷静自持的人,被这样不经意间反复撩拨,耳尖也会有些发烫,双腿发软。
这么战火连天又危险雾重的夜里,周遭的景象都像是电影里才有的画面,两个人依偎拥抱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呼吸,体温都交织缠拗在一处,暧昧不清。
怀抱里的许肆规矩的没乱动,只是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
“你救我,是什么目的?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听见这话,他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冷白色的月光不能媲美灯火,看不清楚的脸,只有晦暗的视线清冷,一下又一下拂过她的头顶。
“你觉得呢,你认为一个男人,大半夜路过这么危险的地方,救了一个女人,是什么目的?该得到什么样的报酬?”
这话里没有情声欲色,只有隐隐约约的逗弄调笑。
怎么回答都很不讨好。
像调情。
许肆极缓慢的深吸口气,不说话了。
总之,她察觉不到男人有不怀好意的恶意。
一直躲着。
其实不是什么好办法,纷争结束后,胜者留下来收割利益,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
人群的脚步声不断靠近,有人举着枪把他们包围。
如许肆想的一样,被发现以后,很难有走出去的机会。
她颤了颤,想再次去摸枪,却反应过来,枪已经被男人搜走了。
她看不到身后有多少人。
只能透过地上倒映的光亮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来程度来分辨,很多很多,多的令人产生绝望感。
手指颤了颤,她声音极轻极轻,“枪,给我,我能偷袭。”
被这样要求,他只是微微抬起嘴角,安抚一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依然把她揽在怀中,没有放松。
“你想清楚了么,如果动手杀人,你的手就脏了,回去该怎么面对自己。”
许肆哽了一下喉咙,笑了,“他们都要杀我了,手脏不脏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朝邮筒开了两枪,子弹碰撞在铜铁上,擦出炽热的火花。
他声音很凉,像一块块悬浮孤岛的碎冰。
“啊,我从来不看错谁,也没有想象过你该是什么样子。”
他扯着许肆从邮筒后面走出来,眼神狂妄暴戾地扫视着每一个人,空灵虚无的嗓音化为了实质,半分都没有收敛的冲破面罩,笑着说:
“走吧,这么想出去,我带你出去。”
许肆没想到他会视若无人般大胆的就走出去。
可既然已经暴露了,不出去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