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适直起身躯,沉静的脸上带着纵容,助纣为虐般,他拿出白手帕擦了擦手,面不改色的点头:“是,我这就去找他。”
夜晚温度骤降。
许肆捂着唇打了个喷嚏,将保镖全都留在许宅守着,独自回到了别墅里。
走上台阶的那瞬间。
高高翘起的唇角一下就沉了下来。
脚步轻柔,一步一步登上许宅的三楼,靠近了那个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禁忌房间。
——港岛大亨许先生的睡房。
打开门。
首先闻到了一股霉味,还有隐隐约约的香火味。
许肆没有开灯。
而是拉开了窗帘,借着虚晃的月光,颓废的靠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
房间还有一张巨大的木桌,放着一尊遗照。
遗照上的男人眉眼与许肆十分相似,虽然眼角有苍老的皱纹痕迹,但不难看出他年轻时是如何的英俊帅气,甚至这种帅气保持到他生前,凌厉的面部五官有无法忽视的上位者压迫感。
许肆在房间里坐了很久。
坐累了,就尽力将身体蜷缩在那张沙发上,像是要睡着了。
很久。
她才睁开困倦的眼睛,拿出一张纸,走到遗照面前,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擦着擦着。
手顿了顿。
她笑了:“老豆,今天有人骂我不孝女喔。”
遗像当然不会回话。
许肆虚弱的呼吸声沉重急促,长长短短,用着港岛话轻声呢喃:
“要我孝顺,是不是也得你干点人事先呐,杀了我妈,你在下面,会不会受报应啊?”
她一闭上眼。
就想起了那段黑暗的记忆。
她追着一只白色的猫走到父母居住的地方,恰逢看到父亲为了生意,把母亲迷倒,送到别人的房间,贡献给变态的高层人士享乐。
他带着虚伪的笑容。
全然忘记了自己能发家,用的还是她母亲的身家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