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获得什么。
她首先得好好活着,才能去谈得与失。
抬头,她轻轻叩了扣混黑的车窗,冰凉的感触,像抚摸了一把不起波澜的湖海。
光头得了命令,一直没有启动车子,戴着金方块手表的粗壮胳膊扶着方向盘,听着远方飘来的靡靡之音。
听见声音,光头试探性地说:“老大,你说得对,她回来了。”
残缺的月亮挂在沉浸的夜空,男人露出来了下半张脸,微红唇色勾起笑容,漫不经心的,有一种设局者操控全局的得逞感。
他单手拿起面罩重新贴合在脸上,另一只手降下一截阻碍声音传播的车窗,隔着玻璃,对上那双潋滟含笑的桃花眼,薄唇轻启:
“又怎么了?”
许肆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把手搭在微微敞开的车窗上,低头抚平裙摆,垂下眼,亲启唇瓣。
“这位三合社的大人,你们的地盘太乱了,我没地方去。”
希望适当的示弱,能有所收获,可收效甚微。
即使是被这样沉浸柔软的眼眸盯着,银发男人也只是把玩着手里的枪,没有对视,幽戾的眼睛就已经看透了她所有的小心思。
却还明知故问:
“那你想去哪儿?”
城市明亮如白昼,许肆咬着下唇,眉头只收紧了一瞬,就蓦然放松,眸光印着路灯流转。
“你让我小心恶人,这里都是恶人,我觉得,或许你是唯一一个好人。”
一声“哗啦”的电流声响动,她身后的路灯闪烁了一下,耳边又响起了男人的低笑声。
带着温热的风,像夏天吹过山岗的那种风,一起清晰的传进她的耳孔里,悦耳到有扰乱思绪的作用。
男人搭在窗沿的手指动了动,将那把沉手的枪放下,渐渐展平嘴角。
“我要是好人,这座城市,就再也没有恶人了。”
“……。”
许肆微微一笑,“至少没坏到我身上。”
正想再说些什么。
男人忽然打断了她的话,缓缓像她靠近了一些,隔着一扇车窗,声音低低的蛊惑着,像魔鬼在哄骗人类。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用讨我开心,付出代价,你跟我走,我可以保证,你很安全,你敢么?”
呼吸仿佛随着他的话音一起坠落。
又艰难复尔。
许肆:“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