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丈夫是怎么被劫匪劫走的?方便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劫匪要求一千万赎金,许氏集团深陷破产危机,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如果救不回丈夫,您今后该如何生活?有什么目标吗?”
何莉要疯了,这种时候,这些鬼佬居然问她是什么心情?
到底没接受过面对记者的训练。
她气的胸腔起伏,颤抖着嗓音,对记者喊道:“滚啊。”
……
病房里,许肆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宽松温暖,衬得她明艳的五官分外温柔,冬日的阳光照的皮肤似雪,人畜无害,又有密密麻麻的危险感。
正盯着楼底下的闹剧。
安适将几份合同拿到病房里,又带来了几份今天刚刚发售的报纸,平铺在桌面上,等待许肆查看。
许肆回头,拿起合同,余光却瞟到了某份报纸的首页。
加黑加粗的字体写着噱头十足的标题。
【女罗刹富豪女许小姐,不敢露面貌如修罗】
许肆:“……。”
她拿起报纸仔细看了一下,内容是说她从不在公共场所露面,可能是因为长得丑,父亲去世也从未出入过公司主持大局。
还怀疑许肆就是操控绑匪绑架叔叔的幕后黑手。
跟其父亲的作风一模一样。
许肆指着报纸上的内容,轻声呢喃:“太离谱了,这家报社的记者是谁,他居然说我长得丑,以后嫁不出去。”
但不得不说,这位记者眼光毒辣,也真敢写。
安适将那份报纸拿起来,记住了报社的名字。
“没什么名气的小报社,在宝福路。”
许肆点了点,“买下来,把这家报社今天出的报纸拉去火葬场烧了。”
一个看似沉稳的千金大小姐,张口闭口就要毁掉对自己不利的一切,身边往往都会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助理,却同样黑心,纵容着她的决定。
安适就是许先生留给许肆最大的助力。
果然,安适只是点了点头,“是。”
便转身开门出去。
大风肆虐的冬天,许肆稍稍抬眸,就对上少年一双烟灰色带着温和的眼睛。
裴枕不声不响的来了。
许肆诧异之余,下意识去想。
这家医院的隔音好不好?有没有破坏她在裴枕心目中的温柔形象?
好像没有。
裴枕看她的眼神毫无异常,只是缓步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张试卷,这是他进入皇贵私立学院的第二次考试,成绩是年纪第一,老师在他的评价单上写了评语。
【该生表现优异,品行端正,学院特发一笔奖学金以资鼓励,金额一万元。】
那笔钱被装在信封里。
裴枕拿了一路,学着安适的习惯,珍重的将评价单和钱都整理好,放在插满郁金香的桌子边上,笑着说:“小姨,月考提前了,看你忙,就一直没跟你说,我考了第一名,这是学校给的奖励。”
年少的心意最容易被发现,没有那么惊天动地,也最赤诚。
许肆没有去碰那笔钱,而是拿起成绩单,仿佛这薄薄的一张纸比一万港币值钱。
“阿枕,你怎么那么优秀,真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