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后退一步。
潋滟上扬的桃花眼似乎被那本书攫住,不知道鬼迷心窍还是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旁边陈旧的纸张擦了擦白净的指头,垫着脚尖再次靠近蹲下。
颤抖着手,再次去捡起那本书。
一页一页纸,都写着她的名字,第一遍很整齐,第二遍挤压了上一个名字的空隙,字里行间还有特别用力的,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压痕,连侧面边角都未曾放过,就显得凌乱了些。
可再凌乱。
每一个字都能很清晰的被人的肉眼分割出来,勾线分明。
许肆抿了抿唇角。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
在艳红蔷薇盛开的季节。
温和有教养的漂亮少年,一到夜晚就坐在这张书桌前,刻画着她的名字,白皙修长的手背泛着青色的血管。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
罪恶就匍匐四周,仿佛无人知晓。
起初许肆大脑还是空白的,透过这种过去留下来的痕迹,感知这种画面和情景。
心脏忽然重重一跳。
像沸腾的开水。
燃烧过后,吞噬完了所有的空气,快要窒息。
她迅速把书放回书架里,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却发现书桌的底下还放着一张信纸。
上面还是一段英文。
字迹格外的好看,一笔一划能勾进人心底。
【我叛逆,想望着一朵野玫瑰,直到眼睛枯萎。】
她抿了抿愈发明艳饱满的红唇,两只手已经在轻轻打颤,拿起钢笔,写了几单词字后,被自己的举动吓到,收回视线,扭开门把手,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在卧室里的时间应该很短。
在许肆的脑海里却格外漫长。
走在前往一楼的长廊楼梯上。
两边的窗户被打的哗啦啦的响,不知道是疾风还是骤雨在作祟,许肆隔着墙上的壁画,听见了下方台阶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以为是幻觉。
犹豫的走下去。
晦暗的一楼楼梯口。
俊美的男人站在那里,拿着桃花馅点心,银发被风吹起来,立体出众的面庞仿佛会发光,鼻尖一个微小到可以忽略的红痣将脸衬得更妖孽,那一双灰色精致的眼睛,幽幽暗暗地看着她。
许肆浑身一颤,把窥探过罪恶秘密的震惊压下,脸色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