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许肆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不是什么正不正派的原因,三合社在地下城乃至周围国家,都已经是顶格的存在了,他确实不需要费太多精力,只要让手下服气,自然会有人替他办好所有的事情。
莓果酒的味道不知不觉从敞开的杯口溢出来,盖过了伏特加与香料的味道,侵犯人的鼻息。
因为下药的关系。
每当裴枕看一次那酒。
许肆就紧张一次。
为了避免露出端倪,她站起身来,就朝那个木雕走去。
“我能看看吗?”
“随便。”
许肆近距离观看着木雕,一凑近,鼻尖就闻到了名贵木种的清香,这木头应该是很贵重的材料,单单拿出去都会被那群喜欢文玩的富豪抢疯。
他居然舍得拿来做雕刻的练手。
许肆想了想,伸手捏上了那层薄黑的绒布,扯了扯,绒布摩擦着木雕的面部脱落下去。
神像的五官裸露出来。
潋滟的桃花眼,高挺的鼻骨,微微上翘的唇,有种悲悯的神态。
却有些眼熟。
许肆回头,手指按了点蜡油,触碰神像的脸,问他:
“你雕刻的是哪尊神女?”
裴枕眉眼缱绻,面容笼罩在烟雾里:“救世主。”
针刺般的痛意从手上传来。
许肆将手收回,声音懒懒哑哑:“你这救世主很眼熟,脸跟我几乎没差,我是不是该收你点灵感费。”
裴枕展眉笑了,那双烟灰色的眉眼垂下:“要多少?”
许肆捏着黑绒布,目光慢慢从木雕上转到裴枕脸上:“要多少你都给?一千万你给不给。”
混淆视听的烟雾驱散了一些,他将烟灰抖落进烟灰缸里,神色轻慢:
“给。”
许肆轻笑出声:“你们地下城的人,真的不把钱当钱。”
这个年代的一千万。
是个很庞大的资产,够一个人在股市上利用杠杆赚的盆满钵满,也足够毁掉一个发展规模不错的企业。
裴枕没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异色的眸眼看着许肆。
比正常人亮了几个度。
也许这就是他能看清很多东西的原因。
他反复品味着“你们”这个字眼,心中有被灼伤的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