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枭沉默,竟无法回答。
温宿听完,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大概。他握紧了手中令牌,冷着脸色走下了楼梯。
众人见他下来,神情忽变。银枭和李丝更是退开了几步,摆出了备战的架势。但江寂在座,谁也不敢先动手。
温宿并不理会众人,直接往门外走。
洛元清急急追上,道:“慢着,不准走!”
温宿一转身,刀已出鞘,森冷的刀锋对着洛元清的眉睫,说不出的杀意冷冽。“我不会把心经交给你的,死心吧。”
洛元清听罢,顿生了怒意,“你毁约?”
温宿收刀,回答:“是。”
洛元清竟被这句回答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温宿转身,正要迈步离开,却听江寂开口:“站住。”
温宿顿了步子,没有回头。
江寂起身,道:“你要去要留,老子管不了。只是,你身中‘七杀’剧毒,跟这丫头毁约,就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东海,忠心如此,值得么?”
温宿沉默片刻,道:“多谢前辈教导。”他说完,疾步离去。
江寂皱起眉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不仅不要命,连九皇神器都不顾,拖着那种身子想去哪……年轻人的想法,老子是越来越不明白了……”江寂开口,自语似地道。
“他去救人……”洛元清的声音滞涩无比,隐约的怒气与不甘缓缓渗出,“……能让他如此,只有她……”
“救人?”银枭略微不解,随即恍然大悟,“难道,他去救小小?”
江寂当即笑了起来,道:“这倒是有趣。”他举步,走到门外,看着明晃晃的太阳,“看样子,这把老骨头还是得动一动啊。”
他说话的时候,渐而耀眼的阳光下,街道之上,突然出现了近百个带着面具的人。每一个都已配了兵器,毕恭毕敬地站在“醉客居”的门口,等着号令。
……
镇外五里,驻扎着廉家的军队。廉家长年行军,对于这种野外扎营,自然是熟练无比。树林之中布满了整齐的帐篷,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俨然是军营。
廉钊站在主营中,看着脸色冷然的廉盈,直截了当道:“姑姑,你不能治她罪。”
廉盈的怒气隐约在眉间,“鬼师涉嫌朝中多起命案,她是鬼师的徒儿,还是东海贼寇,我只是抓她见官,算是便宜她了。”她看了看廉钊,语气轻蔑,“怎么,你这是为她求情?”
廉钊摇头,“我并非为她求情,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率。”
“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为什么三番四次让她逃走?”廉盈拍案,怒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执意如此?!说啊!”
廉钊平静地看着她,道:“姑姑,一事归一事。廉家做事,讲的是公私分明……”
“好一句公私分明……你看你是被那丫头迷得神魂颠倒,是非不分了!若不是神霄传书告知真相,我看你是打算一辈子隐瞒她的身份,欺骗所有人,对不对?!”
神霄……廉钊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皱了眉头。
“怎么,我说对了?”廉盈走到他面前,道,“廉钊,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廉家的当家。于公,她是朝廷钦犯,理应受王法惩治。于私,她师父作恶多端,她更是奸邪狡诈,居心叵测。你若对她手下留情,对得起圣上和廉家么?!”
廉钊沉默片刻,开口:“姑姑,你误会了……”
廉盈努力平息下心绪,听他说话。
“姑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廉钊说道,“姑姑可知朝廷讨伐东海的目的?”
廉盈只觉得他是顾左右而言他,便不应答,只是有些不屑地听着。
“什么作奸犯科,都只是场面上的话……”廉钊道,“圣上的密令,只有爹和我知道……廉家之所以和神霄派结盟,只有一个目的,替圣上找到九皇神器,。”
廉盈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
“而鬼师,是天下唯一知道九皇神器秘密的人。”廉钊的声音,平静无比,“要找到鬼师,左小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