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身上的里衣,黄品抬头仰望着天空道:“身上穿着甲胄,就得护着脚下的国土。
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胡人如逛自家园子一样来去自如。
换做是我,我也要带人过去驱逐。”
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看向王昂,黄品微微摇头道:“我是不似你们那样对身旁袍泽的战死习以为常。
而不是将袍泽的死,怪罪于谁迁怒于谁。
若说心里有气,气得也是那些杀死袍泽的胡人。”
顿了顿,黄品低下头轻声道:“不过虽然不气,却也不喜欢你们那种习以为常。”
“谁也不喜欢,可不这样又能如何。”
对黄品苦笑着应了一句,王昂用脚拨弄了一下放在地方的黄品的那套甲胄,“死的袍泽能彻底歇着,咱们活着的却不能。
你这套甲胄挺不错,身上没一处露在外边的,而且正适合骑士穿。
我就不与你客气,直接收下了。”
“你倒是不挑,可这套你穿着不合身。”弯腰拿起胸甲递给王昂示意帮着穿上,黄品朝着东边努努嘴道:“有你的份,只不过不知道你调到了这边,不然就给你带过来了。”
“这还差不多。”
帮着黄品穿上胸甲,又拿起裙甲给黄品系上,王昂用力在胸甲上拍了拍,继续道:“战阵上哪有不死人的。
拿你我来说,若是我战死了,你难道就只顾着悲伤,而不守边不巡边了?
还不是要该干什么干什么。
多上几次战阵,你就不会这样唏嘘悲怜。”
扭头看了看战死军卒的尸首,见衣物已经都给穿上,王昂拿起铜锸递给黄品,“抓紧掘第一捧土给他们送行。
从胡人那得来的虏获该赶紧分一分,不然下边的人可要等得急了。”
“除了战马,其他的什么都分不了。”搓了一锸土埋进土坑,黄品看了看不远处的大营摇头道。
王昂既疑惑又吃惊道:“胡人是你出的主意给拐来的不错,可也不能一把刀剑也不准备给我留吧。
倒不是我要和你争,我是屯军有那些胡人就够用。
而是新筑的祈福塞划归的是北地郡,你安登塞是九原郡。
到时候给上边的简书没法写不说,两郡很有可能要打嘴架。”
将铜锸递给身旁的人,黄品对王昂摇摇头道:“你认为我是贪小的人?
而是战马可以随意分,其他的一点都分不得。
即便是分了,到时候恐怕也要给人家还回去。”